他毫不犹豫地离席向两人走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站在容隐面前,语声刻意压低:“皇兄是真不在意,还是无能为力?”
容隐神情冷漠:“你有这般空暇,倒不如将心思放在朝堂。也好令父皇母后少些担忧。”
容铮闻言倒也不恼。
他笑道:“容铮往后有的是时辰替父皇母后分忧。”
“但皇兄此去边关,没有一年半载怕是难以回返。子嗣之事,岂不更是遥遥无期?”
江萤指尖微蜷。
直至此刻方明白容铮急着开这场宴席的用意:
若是容隐奉旨去了边关,他便没有机会再这般当面嘲笑。
她想至此悄然看向容隐。
有
点担心他会因此生气。
但容隐面上与眼底的神情皆是漠然。
他道:“在圣旨未落前妄自揣度圣意,足以令言官上疏弹劾。”
容铮脸色微变。
“既然皇兄这般说话,那今日便只谈家事。”他冷笑着将话茬转到江萤身上:“皇兄随军半载,皇嫂独守东宫难免空寂。倒不如多来容铮的府邸做客。”
他欲盖弥彰道:“就当是前来陪伴蕴宜。”
容隐淡淡称好,抬手将侍女奉上的樱桃放到江萤面前。
“若是般般想来,孤自然不会阻止。”
江萤羽睫轻眨。
她接过樱桃,语声很轻地道:“臣妾畏热,夏日里不爱出行。”
容铮脸色更差。
他似还想说些什么,但章蕴宜却已离席走到他的身旁。
“殿下。”章蕴宜与他成婚有段时日,倒也渐渐了解他的秉性。
见情势不妥,众人的视线也暗暗落来,便连忙将人往回劝:“臣妾有些事要与殿下商议。还请殿下暂且挪步。”
容铮闻言悻悻,终是拂袖而去。
随着他的离开,宴席间亦恢复适才的热闹。
也渐渐有人前来找容隐敬酒寒暄。
江萤则坐在旁侧。
用着冰镇过的果子酿,小口小口地吃着樱桃。
可即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