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欢喜地说着,接过鸽笼:“终于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抓捕了!”
“你知道养鸽子的人是谁?”
“不知道,但并不是所有的抓捕都需要确凿的证据。”
“你要——”
“不错。”
张汤平静地说道:“霍将军,我和你不一样,你是陛下最骄傲的学生,为大汉开疆拓土,驰骋天下,享万世荣光,我是陛下的刺客和利刃,潜伏在黑夜里,专门对付与陛下作对的人,满身血债,被当时唾弃,遭后世辱骂。”
说到这里,张汤顿了一下:“用不是那么确凿的证据抓捕所有可能危害陛下的人是我的职责。当然,做这种事情的人注定不会有好下场,但这是我为自己选的路。”
“你……”
霍去病欲言又止。
直觉告诉他,长安城即将迎来腥风血雨。
可如果因一念之仁阻止张汤,潜伏在黑暗中的逆贼将在未来引发更大的风浪,祸害更多的性命。
“对逆贼的调查要彻底,但请你尽量不要牵连无辜,另外,陛下口谕,此事不能牵扯胶东康王。”
霍去病叮嘱张汤。
“张汤明白。”
说完,张汤亲自送霍去病离开。
霍去病上马,看着暮色中有些破败陈旧的张家宅院,心中莫名掠过不安,仿佛这次见面是他与张汤的最后一次私人见面。
另一边,张汤得到鸽子后,再次铺开长安地图,握着朱笔,在将早就圈画出来的几个地点上画了红叉。
“传令,立刻召集人手,准备行动!”
“喏!”
……
……
窦太主与陈阿娇回到府邸后,立刻派人去找刘遗爱,想当面问清楚。
很不幸,奴仆带回的是一具早已死透的冰凉尸体。
窦太主大惊,以为是幕后黑手杀人灭口,正思考是立刻将刘遗爱的尸体收殓安葬还是送去张汤处,猛然瞧见刘遗爱的右手呈现不正常的痉挛紧握。
“他手里有东西!”
窦太主命令奴仆弄开刘遗爱的手。
奴仆们忍着惧怕上前,试图展开刘遗爱的右手,但因为刘遗爱已经死透多时,手指肌肉出现僵硬,奴仆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打开他的手掌,取出一团外表没有任何异常的褐色素纱。
素纱的四处边缘都光滑完整有精密的针脚封口,证明它并非从其他织物上撕扯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
窦太主和陈阿娇都困惑不解,只能勉强确定被刘遗爱团在掌心的手帕大小的褐色素纱非比寻常,无法解开素纱的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