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的生物课讲到两性关系时,老师都是尴尬的一笑,然后开始跳过讲别的内容,而外婆又年纪大了自然没有跟她说这些话,那时候的乔云舒绝望又无助,只能把这件事当做一个秘密埋藏在心底。
她一开始还自我麻痹自己抱有侥幸心理,觉得当晚是不是王大富喝醉了,所以才会色胆包天地对她说那些话,做那些事。
但没想到,才仅仅过了半个月之后,乔云舒又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那时候学校办运动会,所以放学比较早,她回到家时看到王大富站在阳台,取下了他的贴身小内衣,正要鬼鬼祟祟地往怀里揣,那一瞬间,乔云舒的血液倒流,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几乎是喊破音的,对着他吼了一声,“你要干什么?”
王大富被吓得一哆嗦,内衣也落到了地上,乔云舒冲上去把内衣一把捡起来,背在了身后。
正在厨房的外婆听到声音,手里的锅铲都没来得及放,就冲了出来,担心地看着乔云舒,“怎么了?王大富,是不是你又欺负云舒了?”
王大福自然不可能承认她无所谓地一耸肩,理所应当的反驳,“没有啊,她可是我的小心肝,我怎么敢欺负她,你说是吧?乔云舒。”
他无所畏惧地朝着乔云舒看过去,甚至确定了她不敢讲这件事,所以还对着他得意的笑了一下。
这一幕落在乔云舒的眼里极为讽刺,她内心有几分犹豫,刚要张开口跟外婆控诉他猥琐的行为,却又看到了外婆日渐消瘦的身形和头上的白发,又不得不把嘴闭上,将到了口边的话尽数给咽了回去。
在后来,乔云舒每每洗了贴身的衣服,总会晾到自己房间的小阳台上去。
然后将房门反锁上了,钥匙随身带着。再后来,她向学校申请了住宿,对外婆的理由是学业繁忙,住学校里更加方便。外婆一向都是以她为重的,自然没有多说什么。
有时候在深夜,乔云舒总是会回想起这件事,有一段时间她做半夜睡觉都会惊醒脑海中这一件事,像是恐惧的魔鬼似的无法从脑海中抛开。
她也想过要报警,或者索性告诉外婆。
但其实在农村,这种事是绝对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的,并且现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做到真正的男女平等,大家对女人总会苛刻一些。
人们好像总喜欢把漂亮的女人和情色权色交易和不正当,浪荡等一些词联系到一起。
在他们看来,身为女人洁身自好和名誉是最重要的。
就算她真的是无辜,但只要王大夫妇胡言乱语,那些人说不定会以为是她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勾引自己的舅舅。
虽然他是这件事的受害者,但在某些人眼里看来,一个巴掌拍不响,他们会猜测他是不是也有什么不正当的行为。
乔云舒倒是不害怕自己被说闲话,但外婆年纪大了,并且这又是她住了几十年的地方,她总不能让外婆被街坊邻居们看轻,抬不起头来。
所以这件事到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幸好后来的王大富便再也没有对他动过什么小动作,他越来越好赌,从一开始都偷偷摸摸斗,变成了光明正大的赌徒,也时常不在家,经常四处逃窜,躲避来追债的人。
乔云舒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他了,没想到他却送上门来了。
梦境中,王大富的那一张脸被无限的放大,变得十分扭曲且邪恶,他就像是一只浑身沾满了污垢的老鼠,紧紧地追着它咬,一直不肯松口。
乔云舒被恶心的胃部一阵绞痛,但偏偏梦境中的人,无论如何怎么跑都逃不掉,跑不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即将要被他抓到,心底那一股恐慌和无助再一次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