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筱艾也看出来,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我只问话,你们只需按实回答,怎么定夺自然是由娘娘做主。但有一点你们要想明白了,若我传给娘娘的话,与你们说给娘娘的话有所差别,你们只要想想是谁的心思不正就行。”
陈筱艾在晨妃身边的位置本就与他们不同,长着眼睛的心里都是门儿清,他们可以不满陈筱艾越到他们上头去,嘴上却是绝对不能留下虚的。
晨妃的确是个好主子,但不代表她不生气不罚人。
见他们心里都有数,陈筱艾便问道:“那天出门,九皇子要玩雪,你们怎么都没有贴身跟着?娘娘不是嘱咐你们,一定要看好九皇子吗?”
一名叫若儿的宫女站出来,解释道:“我们一直贴身跟着的,但那日雪厚,地上也滑,去的那处都是半人高的岩石,我们怕地上湿滑,九皇子磕碰到哪里可就不好了,于是便去附近张贵人的宫里要了洒扫的用具,想把九皇子常走的小道清理出来,没想到就那么一会,九皇子就差点出事。。。。。。。”
另外几个宫女太监纷纷点头,看神情都是诚惶诚恐,不似有假。
陈筱艾看向春晓,春晓点了点头,表示若儿说话是可信的。
“这是你们第一次清理小道?”
“是的。。。。。。。”
“最近几日都下雪,之前你们不想着清理,怎么这次就想着清了?”陈筱艾的眼睛从他们身上一一滑过去,“是谁提出来的注意?”
若儿忙道:“不是我们的注意,是冬绘。”
“冬绘?”
“冬绘是张贵人的宫女,这关她什么事情?”春晓不解问道。
“我们那日跟着九皇子出门,冬绘正在御花园里收集雪水,说是张贵人要煮茶用的。”
若儿说着看向身后,一名宫女忙上前来补充道:“我与冬绘曾共事过,于是打了个招呼,冬绘便说地上雪厚又湿滑,她刚刚差点摔跤,见九皇子在,让我们最好清理一下小道,我们也觉得安全起见,便跟着过去借用洒扫用具。”
“就这么说了几句话,我们两个跟着冬绘去取,没想到就。。。。。。。”两个太监低头下去。
若儿也是一脸后怕,她道:“我们两个听到春妈声音后便赶了过去,但是九皇子已经滑了下去,根本抓不到。”
她说着拉开手袖,从手臂到手肘处,一条被岩石划出来的长长的伤口,证明她曾奋力想要救九皇子。
陈筱艾见状,对春晓说道:“春晓,等会把我那伤药给她一瓶,趁着冬日好养。”
“多谢筱艾姑娘。”若儿感激道。
“那张贵人与安贵人如何?”
春晓知道陈筱艾想问什么,她仔细想着,说道:“同是贵人,应该是有些来往的,住得也近,但安贵人怀有龙胎后频繁得罪人,张贵人又是个清冷的性子,两人估计走不到一块去吧?”
“要真按张贵人那样的性子,连皇上都不理会的人,会让自己的贴身宫女去理会其他妃子的孩子吗?”
“这倒也是。。。。。。说不定现在在自己宫里惩罚那个叫冬绘的宫女呢。”
“张贵人宫里的人你熟吗?”
春晓露出苦脸来,说道:“还真没有,张贵人宫里伺候的人极少,且她对待下人也是厚道,都忠心,除非必要也甚少与其他宫里的人打交道。”
若儿忍不住插话道:“所以张贵人在宫里才如同隐形人一般。。。。。。。”
陈筱艾好奇道:“能不理会皇上,却还有些恩宠在身上的人,这个张贵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皇上对她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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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连忙回身,就见晨妃披着狐皮披风,发髻上的金色步摇晃着冰冷的弧度,她冷着脸进门,看到陈筱艾,顿时从胸口里呼出一口沉闷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