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你这是何。。。。。。”裴璟猛地一抬头,似又想到了什么,白着脸说道,“何必选安婉珍为后,她配不上这后位。”
“哦?锦衣侯是说朕的眼光不好么?”裴玄肆挑了挑眉,沉声说道。
“臣不敢。”裴璟脸色苍白。
我从未见裴璟如此惶恐过。
他与裴玄肆是表兄弟,其母与流落民间的贵妃为一母同胞。
贵妃怀孕失踪时,圣上心中愧疚,
就将贵妃的姐姐封为一品诰命夫人,连带对裴璟也宠爱非常。
相比于裴玄肆,裴璟的人生肆意许多,他贵为皇亲国戚,一向有恃无恐。
他从小锦衣玉食,鲜衣纵马于闹市,都被权贵夸为真性情。
有时我服侍他就寝,他还会在我面前抱怨他这个表兄的君威莫测。
我多次提醒他隔墙有耳,他却毫不在意。
“我贵为锦衣侯,是先帝所封,圣上也是有几分忌惮的。”
“上次宫宴陛下还赐我我十五匹绢帛,叫我给家中置些新衣呢。”
我垂眸,奉承他说得是。
锦衣壳,稻草芯。
先帝是恨不得他这辈子就是如此,做个闲散***。
宫闱深重,不闲散的,都已经埋在土里了。
可裴璟却以此自居,认为自己胜过其他权贵许多,四处斗鸡念诗,附庸风雅。
裴玄肆点了点头,又问:“那怎么说她配不上后位呢?”
裴璟看了我一眼,隐忍半晌脱口而出:
“臣是为陛下着想,安婉珍一介庶女,心肠歹毒,让歹人辱走她姐姐,自己代嫁,害得她姐姐流落在外,风餐露宿,如此毒妇怎么能做皇后!”
我虽觉自己的爱慕已被三年冷落磋磨,可听着他宁可相信安怀音的一面之词,也要置我于死地的指证,心口依旧如千刀万剐,绞痛非常。
他还是爱着安怀音的,她人都不在,已经迫不及待为她正名了。
“哦,如此说来,安怀音确实受了大苦。不过,锦衣侯你是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臣已经将她寻回了。她怀了臣的骨肉,臣近日正想纳她为妻。”
“现下她人在何处?朕今日在此,倒也要看一看这锦衣侯府的新主人了。”
裴璟脸上一喜,以为裴玄肆要为他赐婚,吩咐人叫安怀音过来。
不到一柱香,挺着肚子的安怀音就被人搀扶着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