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视她的表情有种居高临下的傲气,但下一秒他就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亲手盖在温听序身上。
尽管他的行为多么贴心,嘴上还是那样疏离:“要是感冒了,回头小璟闹起来你自己哄。”
外套里还残余着他的体温,暖流灌入,寒意顷刻散了大半,温听序也就没跟他计较,换了个话题:“你那边谈完了吗?怎么没见着他们出来?”
“谈拢我就先走了,来门外看看哪个蠢货冻死了我好收尸。”
他嘴好像变毒了,不对,他一向那么毒。
“那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死。”温听序拉了拉外套,她里面穿的是很普通的休闲t恤,跟西服外套显得格格不入。
傅延承是开了车来的,两人并行到了地下车库,好在时间不早了,一路没什么人,躲过了被目光盯上的可能。
上了车,温听序回过神反应自己的孑然一身,她只是被拉过来吃顿饭,行李什么的还落在酒店。
试探性看了看傅延承,其实他要回家去车库开车直接走就行,温听序不确定他有没有那个闲心送她过去拿一趟行李,万一不同意,把她送个地方随便扔下怎么办?毕竟傅延承不是第一次想这么干过。
感受到她一次又一次投过来的视线,傅延承先开了口:“有事直说。”
话到这了,温听序也不扭捏了,“送我回趟酒店,我行李还在那里。”
本以为他会拒绝,谁想他只是轻飘飘斜视她一眼,回应了两个字:“地址。”
温听序如愿被送过去拿上了行李,下楼的时候傅延承还没走,还算有点人性。
一路上一来一回没少耽误,下高速的时候就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到家更不用说,小家伙熬不住已经睡下了。
临睡前,温听序还悄悄走到傅璟房间,放了几颗糖在他的床头柜上,前几天给过他一次,看样子他很开心,温听序也就记住了,算他儿子一个爱好。
但偏偏傅延承那个不近人情的死东西说什么对牙齿不好,给过一次就警告她不许再给,她还就偏不了,怎么说也是她儿子,怎么能受这憋屈?
傅延承要虐待儿童,她宠就是了。
可能是因为等半天没等到温听序的缘故,细看小家伙时还能看见他脸颊上两行风干的泪痕,估计是哭累了睡着的。
温听序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小脸蛋,在静谧的黑夜里悄声说:“妈妈回来了。”
放好糖,温听序蹑手蹑脚走出去带上门,一侧身就看见了廊道不远处不动声色站立着的傅延承。
他浑身都隐没在黑暗里,微弱的光照着只能看见那是个人影,大半夜的可把温听序吓得不轻,脑中自动刷屏万字的恐怖小说剧情,捂着胸口惊魂未定,在喘气间辨明出那是傅延承。
“你怎么一点儿声儿都没有。”温听序抱怨他。
傅延承一点没觉得自己大半夜吓到人有什么抱歉,犀利的目光在她和傅璟的房门之间来回打转,最后死死定在她脸上,“嫁进来你不想着怎么巴结我,反而对我儿子各种关照,怎么想的?”
温听序心中一凛,才意识到自己对小璟百般讨好的行为太过了,就显得奇怪了。
她现在只不过算个后妈,还是个暂时的后妈,不当个恶毒女人刁难小孩儿就好了,还能跟亲妈似的这样当宝,是个人都觉得不对。
“我觉得……小璟比你有人情味儿多了,小东西又可爱又好玩,我多关心一下有问题吗?”她用了这么个硬核的理由搪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