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的。”就算不是真正的家人,也很难不掀起一丝波澜,温听序的原生家庭也很不幸,即使是独生女,她也没有得到过多少优待,那一辈子,无人爱她,无人问她冷暖,更别谈什么亲人,她没有亲人这个概念。
但如今,她好像切切实实体会过了,哪怕这份亲情是偷来的。
“快到你了,去检票吧。”温听序不轻不重地把他往前退了退,在他转身之前挥挥手,示以告别。
这趟是傅延承一定要载她过来的,没耽误太久,但温听序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傻蛋会迎着冷风孤零零在门口等她。
心里一暖后就是无尽的心疼,温听序摘下自己的围巾,跑过去二话不说围在了他脖子上,“怎么在这儿等?不怕冻死。”
被冻得不轻,傅延承声音也有些虚浮,“不怕,你来了就好。”
温听序哈了几口热气在掌心,弄暖了些才往傅延承脸上搓,他个子太高,够他的时候还需要踮脚,费劲得很,“估计没多久,就要下雪了。”
“但是南方的雪倒是有些烦人了,落到身上就成了雨,没点欣赏的余地。”
傅延承看她眼神落寞,主动低下头,将额头与她额头相贴,“不要遗憾,等回头,我带你去北方看雪,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好。”温听序终于笑了,“回家吧。”
很奇妙的感觉,傅延承是个虚伪的小人,她很早就这么认为,但是他的每一句承诺,她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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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早,雅墅门前就来访了一个人,说是温荣昌让来送东西。
温听序不奇怪温荣昌最后的选择,她他还是更在乎自己那个毫无血缘的儿子,到这种地步,还要保他一世清名。
是的,这是她拆开从来人手里接过的那份信件前的想法。
她该如何形容自己五味陈杂的心境呢?是份辞退书不假,但另外一份夹着的信纸上的内容,是她完全没有料想到的——
我希望,温锡可以得到自己应有的惩罚,犯了错,就要有承担错误的态度,这么多年来,确实是惯着了他,他能变成今天这样,我脱不开关系。
温荣昌留笔。
明明每个字她都认识,连在一起她就不是那么看得懂了。
温荣昌拟了一份辞退书,又要求她把温锡绳之以法,她从来没把结局往这方面想,也不会想到,温荣昌可以这么舍得,分明他总是对温锡最为仁慈,甚至不惜为了填补他犯下的错,把温听序这个人都送出去。
“这确定,是他写的吗?”温听序还是生疑,向递东西的那人确认一遍,事实上也没什么号确认的。
“我只负责转送,其余的,就不知道了。”说罢就转身离开了别墅。
温听序还捏着那一纸手写信愣住好半天,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转身时就对上了傅延承不知站在那里看了她多久的专注目光。
她张了张嘴,半句话也没说出来。
还是傅延承先朝她招手,“先进屋,外头冷。”
她还是僵着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