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里的晚饭花样不多,但味道还算不错,可沈匀霁并不是很在意,脑袋里一直想的都是明天的出行计划。
“我们是先看日出还是先看雾凇呀?”
“可以上山看日出,也可以漂流,一边看雾凇一边看日出。”
“那我们可不可以明天上山看日出,后天去看雾凇?”
江渡岳用勺子搅了搅杯里的柠檬热茶,稍稍抬眸:“可以啊,你想呆几天都可以,但你爸妈会不会有意见啊?”
沈匀霁停顿了一下,道:“不会。”
然后她立刻岔开了话题:“我们快回去睡觉吧。”
江渡岳眉梢一跳,语气拖腔带调:“阿霁,还不到九点呢,这么着急进入成人环节?”
沈匀霁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多么有歧义。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
江渡岳继续逗她:“啊,不然呢?你要睡我吗?”
“……”
耍流氓江渡岳的确更胜一筹,于是沈匀霁选择无视战术。
她拿过放在桌上的房卡,道:“我先回房了。”
江渡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道:“一起回去呗,我的女朋友?”
沈匀霁忽然觉得他之前那些克制的模样都是骗人的,自己有点羊入虎口的意思。
可江渡岳虽然嘴上吊儿郎当,但是一回到房间,他就催促沈匀霁快些去洗漱。
他把干净的毛巾和换洗衣物递给她,嘱咐道:“水龙头往左边是热水,记得铺防滑垫。”
沈匀霁看着他,想起了第一次自己住进江渡岳家的场景,也是细致入微的照顾,和他平常浪荡桀骜的样子完全不同。
她走进浴室,关上了门。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迟疑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始褪下衣服。
瓷白的身体倒映在镜子中,看上去是那样的曼妙,可当她将手臂伸到前方,那可怕丑陋的疤痕就再次展现。
这是她摆脱不掉的梦魇,像是怪物一般的存在。
别处的肌肤越美好越完整,就会显得手臂更突兀更破碎,像是被后来硬接上去的那样。
可以说是简易版的弗兰肯斯坦?
江渡岳真的不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