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怪他,只把这个当作是告别的拥抱。
江渡岳心颤着疼,声音也变了调:“我没有!我要你!我只要你!”
沈匀霁却听不进去:“我看到新闻了……你还给了我妈两百万是不是……两百万你就把我扔掉了吗?”
“那是假的,阿霁,你信我,那是假的……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
江渡岳翻来覆去地重复着这几句话,不停地抚着她的背。
“那为什么……”沈匀霁大脑已经停止了转动。
风呛进喉咙,让她感到呼吸逐渐困难,手脚也变得冰凉。
江渡岳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松开她,捂住了她的嘴。
沈匀霁控住不住地流着泪,下意识地扒住了他的手腕,像是落水者攀住了浮木,纤细的手指不知轻重地按上了他的伤口。
江渡岳却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一遍又一遍地对她说:“阿霁,屏住呼吸。”
“阿霁,我来找你了。”
“阿霁,除了你,我不会和任何人结婚。”
“阿霁,对不起,我让你害怕了。”
“阿霁,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阿霁,对不起,我又让你难过了。”
他恨不得把五脏六腑都掏出来,一一摆在她的面前,让她看得明白。
渐渐地,沈匀霁的视线变得明晰,她看到细流顺着江渡岳冷硬的下颌线滴落,雨水也掩饰不住他赤红眼眶里泣血涟如般淌出的泪。
她的呼吸变得均匀,也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血腥味。
可她依旧泣不成声,断线的泪珠扑簌簌地掉下来。
“江渡岳。”她含糊地唤江渡岳的名字,温热的吐息打在他的手心。
江渡岳慢慢松开了手,低低哽咽:“我在。”
沈匀霁看着浑身血污的他,道:“你受伤了。”
江渡岳扯了下唇角:“我不疼。”
接着,他大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光洁的后颈,道:“阿霁,我们去车里说好吗?”
雨未停歇,但黑色的大车却隔绝了一切周遭的骚扰,让气氛重归平静。
他俩都淋得透湿,把皮质座椅也弄得粘乎乎的,稍微一动就发出咯吱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