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岳像是看戏一样看着这几个人在他面前表演,轻嗤一声:“我哪有孙姨会呻吟?老爸你不就好这一口吗?”
此话一出,在场听到的人汗颜的汗颜,脸红的脸红,但无一人敢吱声。
江恒气得脖子都红了,颤声警告道:“大过年的,你别在那边犯病!”
江渡岳有些无奈,耸了耸肩:“现在我又有病啦?老爸你可真善变。不过我可控制不了我这个病什么时候发作啊。”
看到大家都面如土色,江渡岳满意地勾了勾唇,他不再分给这帮人一个眼神,径直往阳台的方向走。
经过江婉身边时,他低声冷道:“好妹妹,你知不知道,神经病杀人不犯法啊?”
江婉全身一抖,吓得汗毛都竖了起来,一个字都怼不出来,只能看着江渡岳的背影咬牙切齿。
江渡岳走到阳台,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咬在唇间。
晚上风有点大,他掏出打火机,偏头点烟,火舌舔过烟头,发出猩红的光。
他吐了口烟圈,烟雾缭绕,身后宴会厅里隐约透出来的和乐声让他感到无比烦躁,这样针锋相对、火药味比年味还足的春节他是一点儿都不想过。
忽然,一片小小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
触感微凉,温和又小心翼翼。
他抬眸,只见不远处庭院灯的柔光里,有点点飞絮缓缓飘舞,像是黑夜里的轨迹随意又缓慢的星星。
咔嚓。
【图片】
【下雪了。】
江渡岳给沈匀霁发去了消息。
嗡。
【沈匀霁:好漂亮。我也想看雪了。】
江渡岳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
他已经不满足于文字的沟通了,他疯狂地想听沈匀霁的声音。
“嘟……”
等待铃只响了一声,电话便接通了。
“喂。”
沈匀霁那边的背景音很嘈杂,但她的声音却很清晰,同时又像是对着话筒呼气一般轻柔。
江渡岳远眺着无边的天幕,却忽然觉得自己离她好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