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折腾了大半夜,陆鱼塘三人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床。
要不是李飞打电话来吵,估计他们得睡到下午去。
为了得到陆鱼塘的协助,这李飞是忙前忙后的一阵献殷勤,先是去当地有名的餐馆打包了饭菜给送他们房间里去,然后还塞了几张旅游景点的门票,说是泽阳县范围内也有几处比较的有名旅游景点,可以让他们在回去之前去放松一下心情。
饱餐一顿之后,陆鱼塘满意的抹了抹油嘴,直呼味道不错,陈浩见状则不失时机的对李飞说道:“行了行了,这顿饭菜和这酒店我看都不便宜,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了。直接步入正题吧,到底是啥案子把你给难住了?”
听到这话李飞手忙脚乱的从公文包里抽出了一摞办案材料,随即冲陆鱼塘讪笑道:“材料我都带来了,你看……”
深知陆鱼塘习惯的左铃连忙接过了材料,说道:“这样吧,你先把案子的主要情况口述一下吧。呵呵,我们的陆专家呢,比较懒,能不看字他是绝不看的,臭屁的很呐!”
陆鱼塘嘴里叼着根牙签,是呲牙一笑:“噢~~~夜死~~~”
李飞愣了愣,随即陪着笑脸说道:“这……不奇怪不奇怪,有本事的人大多都有些性格哈。”
左铃翻了个白眼:“啧啧,我鸡皮疙瘩都被你给说起来了。你快别奉承他了,这家伙,给点儿阳光他就会嘚瑟个没完。你就直接说,这是个什么性质的案子?”
李飞干笑了几声,搓着手说道:“是一桩杀人案。”
陆鱼塘打了个哈欠,含糊不清的问道:“被害者身份?”
李飞立即回道:“被害者名叫谷岁友,五十五岁,单身独居,无妻无子女。这个谷岁友是我们当地文玩圈的名人,特别擅长于古钱币鉴定,经常给藏友们鉴定古钱币并收取一定的鉴定费用。”
“那他肯定自己家里也收藏了很多好东西喽?”
李飞摇头:“他自己不搞收藏。他虽然是古钱币鉴定专家,可却因为一些事自己反而很反感收藏,而且经常放话说如果不是没有别的本事,他也不会凭着鉴定的本事活着。这事儿……在我们当地的收藏圈里很有名的,经常被那些藏友们聊起。”
陆鱼塘眉头一挑:“自己的是个鉴定专家,却憎恨收藏?这么矛盾?”
李飞笑道:“这其中有一段故事,是关于他父亲的。他家从他爷爷辈儿开始呢,就是捣鼓些文玩古钱币什么的,他父亲也是子承父业,一辈子干的也是这一行,所以谷岁友自幼就是耳濡目染,对这一行当的知识那是滚瓜烂熟。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你知道的,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他父亲被抄了家,还被扣上了帽子,是没完没了的批斗,没多久就被折腾死了。所以这谷岁友就因为这事儿发誓一辈子不搞收藏,可又没有什么别的生存手艺,干苦力活儿身子骨又不行,所以没辙,到后来就只能靠帮人鉴定维持生计,年轻时也在别人的古玩店里打过工。但他自己是一直不搞收藏的。”
陆鱼塘微微颔首,嘀咕道:“一辈没结婚,而且因为父亲被批斗事儿就坚决不再碰祖传的行业了,这是连祖宗赏的富贵饭都不要了。嗯……这人应该比较轴,比较古怪。说说案情呢。”
李飞立即说道:“上个月17号,我们接到住谷岁友对面的邻居报警,说是看见谷岁友家卧室的灯接连几天都没关过,没日没夜的亮着,于是就去敲他家的门。这一敲门,门直接开了,没锁,随后这名邻居就上了二楼,便看见谷岁友趴在卧室的地面上,满地都是血迹,然后邻居就报了警。”
“法医的结论呢?”
李飞拿起了那一摞材料,边翻看边说道:“法医的结论是……哦这里,死亡时间大体上是在上个月14日晚上10点至15日凌晨2点之间,死因为颈部大动脉被锐器割伤,也就是被刀抹了脖子。”
“案发现场的痕迹勘验结果呢?”
“嗯……总体上来说就是,没有发现凶器,没有发现可疑的指纹和生物检材,没有发现明显的打斗痕迹,从现场痕迹上来推测的话,死者是在床上被一刀抹了脖子,然后被凶手给拖到了床下。哦对了,在死者卫生间的地面上发现了部分血迹,还有一条带有血迹的毛巾,推测凶手在杀人之后用水冲洗了衣物上的血迹。还有……水龙头上也有一些血迹,但没有留下指纹,推测凶手在行凶时应该是全程戴着手套的。”
顿了顿,李飞又补充道:“他家的门锁是那种老式的,痕迹专家在锁舌上发现了刮擦的痕迹,推测凶手是用金属卡片插入门缝的方式将门锁给刷开的。”
“专业杀手?”左铃立即问道。
陆鱼塘轻嗤了一声,摇了摇头:“要是专业杀手的话,行凶应该是全程在黑暗之中进行,不可能把灯打开了再杀人,或者是杀完人后再开灯观察死者。最业余的地方就是,凶手竟然在离开现场时不关灯,而且也没确定门是否关上就走了,哼哼,差评!接着说呢,进出案发现场的监控状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