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江老夫人心中一虚,忙看向另一个孩子。
站在枕儿身侧瘦高的孩子闻言规规矩矩地垂下了头,默默站得更直了些。
这孩子虽瘦的形销骨立,但身上的气质和模样俨然不输她的重孙!
江老夫人堪堪挪开眼,坚持道:
“我看还是枕儿好些,这孩子合我眼缘,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骁儿一样。”
江老夫人语气哽咽:“若是骁儿还活着,估摸你们二人的孩子也得这般大了。”
宋清阮心中冷笑,依旧坚持:
“是了,孩子的品性是重要的,过往的经历也更重要,要知道他身旁的都是什么人,心性如何,免得遇上心术不正之人,带歪了心思,埋下祸根。”
这话说得江老夫人止不住点头,“是了,心性是最重要的!”
宋清阮看向那孩子,总觉得眼熟:“你叫什么名字?”
那孩子依旧垂着头,又先行了礼,才道:
“回夫人,小人姓江名清宴,乃城郊城南山人,现居城南坊子巷。”
江清宴?
宋清阮微眯起眼,脑中闪过一道英姿勃勃的身影。
怪不得她瞧这孩子眼熟,原是上一世的故人!
已经长大成人的江清宴同现在拘谨的模样判若两人。
当年她管办府中事时同江清宴打过照面,那时他正值鼎盛之期,又得圣上恩赐虚提了十个年头的岁数,一朝成了本朝最年轻的丞相。
但谁都不知,当时风光霁月,以文通武之法安邦定国的江清宴乃是奴才出身。
还是自武定侯府出去的奴才。
同现在的光景一样,江清宴便是江老夫人带回来的五个孩子中的其中一个。
只是当时,她一门心思扑在江枕身上,根本不会顾念到他,对他的记忆也是少之又少。
江清宴自然没能留在侯府。
临走时,江清宴奔到她面前跪下,大着胆子同她讲:
“夫人,我祖父是前些年同武定侯认作宗亲的江哲,我自知不敢同您攀亲戚,但求您能看在这个份上将我留下,赏我一个做活的活计,哪怕去马厩铲粪我也愿意!”
宋清阮这才知道,江清宴是江府“亲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