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漱口水三字,想想这时候的人清洁牙齿的法子,乔琰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好在,以戏志才所说,郭嘉在获知了牙刷牙膏的正确用法后,倒是没到恼羞成怒拂袖离去的地步,愣是吃了一蒸笼的薄皮包子,而后跟麋竺去周遭山岭采风去了。
坞堡作坊那边的守备总归也不可能对他们开放,以乐平周围山贼早成了良民的环境,也不必对二人的人身安全有什么操心,就由着他们去吧。
乔琰还得忙着眼下的事情。
要对白波贼动手绝不是跟她那日河谷骑兵突进一样简单的事情。
若以考古之中对白波贼兴起屯兵位置的发现来看,他们应当就在轵关陉以西,临汾附近的永固。
以乔琰在那日驰援突进所在的位置,系统的立体地图已经可以扫到这个位置了。
这乍看起来是个可以打迂回包抄偷袭,或者将其围困起来的地方。
可事实并不那么简单。
“白波贼中表面上以郭太为领袖,实际上底下的四位将帅各自为战,拥有一批人手和根据地,乃是杨奉、韩暹、李乐、胡才这四人。”
乔琰望着下方被她聚集起来的下属缓缓开口。
就像望着这两年间飞快成长的乐平,乔琰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在看向手下诸人的时候,她也难免会有这种想法。
两年的时间,在样貌和身形上有所变化的可绝不只是她一人,如戏志才和程立这等原本就已经成年的倒是变化不大,顶多就是因为郭嘉所见的那样稍微圆润健康一些。
但像是那些原本还没有成年的,变化就看起来尤为明显。
比如说,赵云。
在她初抵乐平的时候,彼时还只有十五六岁的赵云找上门来,现在三年过去,他俨然已有了未来将帅的风范。
他前几日才被乔琰从轵关陉撤回来,这两日间不必时刻提防白波贼的辗转作战,防备其偷袭得手,看起来越发显得精神抖擞了些。
前期小规模的作战对任何一位未来名将来说,都是必经的历练,也将他身上破阵斩敌的锐气锋芒给渐渐打磨了出来。
但他显然并不是个会一味鲁莽出战的愣头青。
在乔琰朝着他看过去的时候,见这青年小将郑重地将县中人手一本的线装记事本给摆在了面前,颇有几分会议的时候在勤快做笔记的状态。
而另一个与他有同样举动的人是蔡昭姬。
昭姬从乔琰这里接下了这个县侯手底下掌管文书的官职,算起来也是个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决定,但她也没想到这等进攻白波贼的事务,还会需要找上她来一起参会。
可正如乔琰跟她所说的那样,既有职位在身,就得谋求实事的参与程度,如同史官一样做出记录也好,从其他人的言谈中分析出一些东西也罢,总之是能做出些什么的。
倘若始终藏于幕后,那么别人最多知道乔琰的笔杆子位置上有一个人,却不知道这个人是个什么身份,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蔡昭姬希望的难道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
她既然想给姐姐做个后盾支持,就应该如乔侯这般,并不惧怕于往台前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