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编!”
男子一脸冤枉,他怕到手的赏钱丢了,都不?顾会?暴露身份了,说道,“我在隗家巡夜,没人比我更清楚隗家私底下那些事了。隗掌柜说是严师,管教徒弟十分严格,经常连夜授艺。呵,要我说,连夜是真的,但在屋里是不?是授艺,就不?好说了。”
明华裳沉着脸,道:“我们公子虽然?想编撰传奇,但更是一个正人君子,你?胡乱编排主家,我们公子就是得罪人,也要将你?这些话告诉隗掌柜。”
“唉别!”
男子慌了,连忙道,“我说的全是真的!他们师徒两人共用一女,心里有鬼,肯定不?敢承认。”
“你?还胡说!”
江陵按住明华裳肩膀,紧盯着男子:“你?敢发誓,你?说的全是真话?”
男子举起手,一脸畏惧讨好:“是真的!哎呦我可真是衰,只是想多挣几个钱,怎么就惹上这麻烦了!”
江陵手指缩紧,他这些年浪荡人间,见过不?少人,能分辨出真话还是假话。这个男子虽然?话中有恶意揣测、夸大诋毁的成分,但并?没有说谎话。
这些事真的发生过。
明华裳紧紧抿着唇,脸色十分难看。这种话只能江陵来问,他定定神,问:“你?刚才说隗家师徒共用一女,那就是说,只有隗白宣被师父……隗朱砚并?没有遭遇这种事?”
“是啊。”
男子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中露出猥琐之意,“三小姐长?得好看,聪明伶俐,是从?小养给大郎君做媳妇的,和玩物当然?不?一样。老二长?相普通,木讷无趣,像她这种姿色走在街上都没人多看一眼?,要不?是她会?做木偶,哪能做正妻?”
明华裳冷淡地接过话题:“什么意思?”
男子道:“我有一次听到隗掌柜对大徒弟说,老二学会?了隗家的绝技,如果放她嫁人,肯定会?把做木偶的手艺带去别人家,所以只能委屈大郎君娶她。不?过隗掌柜不?会?阻拦他和三小姐,等婚事办完后,大郎君大可将三小姐留在身边做妾,除了名分,其?他都是正妻待遇。大郎君还真是好命,只需要戴顶绿帽子,娶师父用过的女人,美人、家产、名声就都有了。放我我也愿意……”
明华裳厌恶男子嘴不?干净,但他说的有头有尾,明华裳再反感也不?得不?接受,他说的多半是真的。
明华裳压下心中的不?适,问:“你?是何时听到这些话的?”
男子想了想,挠头说:“应该是二月十三吧,我记得那天无月,路很不?好走。我巡逻到主院时,听到隗掌柜单独和大郎君说话。”
明华裳问:“隗墨缘怎么回答的?”
“我没听到。”
男子说,“我正听着撞到了花奴,吓得我以为撞了鬼,没留意后面说了什么。”
明华裳追问:“隗掌柜有意让隗白宣当妻,隗朱砚做妾,这些事隗朱砚知?道吗?”
男子耸耸肩:“我不?过一个巡逻的,怎么知?道三小姐的心思。不?过,她应当心里有数吧。她和大郎君感情好,隗掌柜又特别宠爱她,要不?是为了老二的木偶手艺,隗掌柜怎么舍得委屈她?她留下来不?用做工,不?用操心隗家生意,只需安心享清福,就算顶着妾室的名头,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明华裳对江陵对视一眼?,取了钱扔给男子,问:“这条消息很有用,这是给你?的。除了私情,你?还知?道其?他事吗?比如隗白宣死前做的是什么木偶?”
男子见到钱喜笑颜开,一脸贪婪地接住。他数了数上面的铜板,确定无误后谄笑着说:“多谢娘子郎君。我经常要在夜里走,很忌讳隗家那些木偶,向来绕着走,尤其?是二娘子做出来的,瘆死人了。不?过二娘子死前做的木偶好像很重要,十四那天,我路过主院的时候听到二娘子和隗掌柜吵架,嚷嚷什么‘有我没她,想要图纸,就必须赶隗朱砚出去’。后来管家就来赶人关门?了,剩下的我没听到。”
明华裳挑眉,问:“什么图纸?”
“似乎是做木偶的图纸。”
男子说,“前面我没听清楚,只知?道是给某位大人物做的木偶,非常重要,目前只有二娘子会?做。如果有图纸的话,就能大家一起做了。”
“图纸在哪里?”
男子摊手:“这我怎么知?道!”
江陵又给了男子一串钱,男子贪婪上前接过,江陵却没有松手,目光中露出警告:“今日?的事你?若是敢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