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明华章暗暗皱眉,面上平静地应是,顺理成章进入包厢。
江陵和任遥怪异地看?着门口,明华裳怎么放人进来了?不过?别说,这个人看?着还有些眼熟。
江陵吃痛地揉着屁股,迟疑地问:“心肝,这是……”
明华章倏地抬头,眼中一瞬间射出寒芒:“你叫她什么?”
好了,现在江陵确认了,这个人确实眼熟。江陵扫过?明华章的脸,堪称惊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明华章冷冷的不为?所动:“让你们来青楼查案,可没让你们花天酒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明华裳看?向屋内,此刻红烛高照,水雾氤氲,江陵衣衫不整地倒在地上,怀中抱着枕头,正不雅地揉屁股,看?起来确实不太?正经。
明华裳赶紧解释道:“二兄你别误会?,江陵脚滑,不小心摔到地上了,和我们可没关系。”
江陵瞪大眼睛,还不等他控诉明华裳恶人先告状,就听到明华章说:“我没说你,我在问他。你刚才叫她什么?”
江陵眨眨眼,总算明白了,合着官匪是一家。江陵哼了一声,混不吝地躺到地上,翘着一只脚抖腿:“心肝呐。她们是我的宠婢,不叫心肝,还叫爱妾不成?”
这简直是在明华章的雷区上蹦跶,明华章冷着眼道:“你大可给她们起一个假名,你读了那么多年书,随便两个字都想不起来吗?”
“假名越多越容易出错,万一我着急喊错了怎么办?不如?统一都叫心肝。”
江陵余光扫了明华章一眼,道,“我们都这样叫了一天了,你只是她兄长,又不是她夫君,她都不在意,你不高兴什么?”
明华章定定望了江陵一眼,手指似乎动了动。明华裳忙圆场道:“二兄,算了,一个称呼而已,我不介意的。”
明华章回头瞥了眼她,明华裳莫名觉得后背一寒。明华裳抠手,十分摸不着头脑。
她觉得她还挺深明大义、顾全大局的,为?什么兄长不高兴了?
任遥看?出来明华章脸色不对,她拽出另一条枕头,没好气抽了江陵一下?,道:“坐好。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打听出一些事情,正要和你说。”
江陵不情不愿盘腿坐好,明华章坐到明华裳刚才的位置上,哪怕寒着脸也不影响状态,冷静问:“什么事?”
明华裳乖乖巧巧团坐在明华章身边,她抬手给明华章倒茶,被?明华章按住手背:“不要倒,三个人却用过?四?个茶盏,会?被?外人看?出破绽。”
明华裳怔住:“那你怎么喝水?”
明华章淡淡道:“我用你的就行。”
明华章的声音轻得像春风落雪,江陵和任遥压根没听到。即使听到了他们也不会?在意,一家兄妹用同一个杯盏,实在稀松平常。
明华裳听后却愣住了。
用同一个杯子?她下?意识看?向自己的茶具,深青色的瓷盏边缘似乎还印着水泽。明华裳耳朵突然?热起来,她一边告诉自己亲兄妹做这些很正常,一边忍着不自在将茶盏满上。
青色越瓷茶杯就放在明华章面前,但明华章似乎一心听任遥说话?,并没有动。任遥捡着重要的说道:“今日明华裳出去后,我们在包厢里和老鸨套话?,收获了一个蛮意外,但不知道重不重要的消息。玉琼原来竟是官家女,在她四?岁时家族卷入朝堂斗争,这才沦落风尘。”
明华章沉着眼眸问:“她的父亲叫什么?”
“这个不知道,但听说她本姓赵,父亲曾是朝中清流砥柱,但十六年前章怀太?子谋反,她父亲被?查出来同谋,判了重刑。她的父亲、兄弟被?斩首,其他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发配教坊。她的母亲、姐姐刚入教坊司不久就死了,全家只有她活到现在。”
明华裳听到玉琼全家落得这么惨的下?场,忍不住叹息,没注意身旁的明华章手指猛地收紧。
明华章问:“她父亲竟然?是章怀太?子的亲信?”
“兴许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