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滔天富贵,自然也引得人眼热。
父母故去后,亲戚们争破了头,家产被几家族亲瓜分干净,最后是舅舅出面,带着她回了温国公府,原以为是找到庇佑,却不想这根本就是个狼窝!
她被人吃了绝户还不算,在长到二八年华更是被府中二公子,她的亲表兄假借醉酒强占了身子,不得不委身下嫁,就此奚家的最后一点财产也尽数入了温国公府。
二表兄温实彦却绝非良人,在娶她过门后,家中姬妾姨娘不断,府中的丫鬟都被他染指过,他们这院子里乱的,也就只有门口两个守门婆子是干净的。
女人们争宠斗狠,她原本心灰意冷只想过安生日子,却还是被温实彦的一个通房丫鬟嫉恨,寒冬腊月里将她推进府中后花园的湖水里生生溺水而死。
想起往事,奚听筠的眸中又迸射出滔天恨意。
外面张根家的吵个不停,奚听筠微微闭眼,深深呼吸,艰难地撑起身子。
海棠赶紧拿了个垫子靠在她背后,语气难掩担忧:“姑娘若是觉得累了,奴婢便去外面打发了她。”
奚听筠摇头:“让她进来吧。”
海棠心里犹豫,又觉得气恼。
她们家姑娘从小在家也是金尊玉贵地娇养着长大的,冬日里屋中的地暖都是用银丝炭烧的,何曾受过这般委屈。
奚听筠将头轻轻磕在床壁上,语气柔和,却不容违逆:“去吧。”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够重生,可既然能再活一次,她便不会让自己再落入那般可悲的境地。
只有傍身的真金白银,才是最可靠的!
没多久,张根家的便被海棠领了进来,言语间还颇有些不耐,两张厚嘴唇一翻,就是一通数落。
“表姑娘可算是愿意见老奴了,您这一病可耽误了不少事,来这么久也没去给我们老爷太太请安,就这,我们太太也没计较,反而急急遣了老奴来照看,却连门都进不得。”
“知道的只当表姑娘是看不上我这个当奴才的,不知道还以为您这是故意拿乔我们太太呢!只怕旁的人知道了,还以为是奚家没有规矩。”
海棠怒目而视,气得脸色通红。
奚听筠却神色淡淡,这样不软不硬的奚落,她听的多了,根本懒得往心里去。
“劳烦嬷嬷跑这一趟,就是不知道嬷嬷刚刚这番话,是你的意思,还是我舅母的意思?”
张根家的一怔,倒是被问了个措手不及。
奚听筠咳嗽几声,抚了抚胸口的郁气:“父亲刚刚过世,我心中实在难过,再加上身子不适,高烧昏迷,不想见人,你一个奴才倒是在外面大吵大叫,指责起我来,早就听说国公府里规矩大,如今一看。。。。。。”
她轻笑,语气嘲弄:“不过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