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挂着笑容:“自然是看过了的,大夫说姐儿的身子没什么毛病,就是不适应盛京的气候,这才染了风寒,我已经让人抓了药送去。只是。。。。。。”
温国公放下茶盏,挑眉问她:“只是什么?”
温大夫人叹口气,为难道:“筠姐儿今日不知为何动了怒,张根家的去给她送药,却白白受一顿好打,回来的时候脸都肿了。”
温国公诧异:“怎会如此?”
温大夫人摇头:“许是犯了些口角,惹筠姐儿不高兴了,老爷是知道的,张根家的说话一向直爽。”
她叹了口气:“但是有一点妾身还是想说,这盛京可不比浙州,若是筠姐儿一直是这个脾气,传出去名声可不好听。”
温国公手指眉头微皱,轻敲桌面。
“我那妹妹命苦走得早,没人管教她。如今她也到了说亲的年纪,万不能再这般鲁莽了,日后还要夫人劳心,多教教她规矩才是。”
温大夫人心中一喜,又故作为难:“劳心说不上,毕竟是自家嫡亲的外甥女,为她操持便是应该的,只是怕老太太心疼外孙女,不让我严加管教。。。。。。”
“这个你不必担心。”温国公摆了摆手:“老太太那里,我自会去说。”
温大夫人脸上喜色遮掩不住,又让人赶紧摆了饭菜。
她心道,只要拿捏住奚听筠,那套出奚家剩下的财产,便也是指日可待了。
温大夫人打定主意,伺候温国公的时候也是温柔小意,当夜,温国公歇在了她的院子里。
第二日清晨。
卯时初,温国公府的下人们开始热火朝天地忙活早上的膳食。
今日除了例行照旧的几样菜,还多添了几样盛京中出名的小吃甜点。
卯正二刻,奚听筠准时出现在上房。
她今日穿了身浅紫色绣银线芍药花的缎面褙子,一头鸦青色长发被交叠挽于发顶,再簪上一根点翠蝴蝶耳勺钗。
虽装饰简单,却因为她本就生得漂亮,更显出几分楚楚动人之姿。
守门的小丫鬟打了帘子,笑吟吟朝里面通传:“表姑娘到了。”
屋里正在说话的人声一静,奚听筠抬脚迈入高高的门槛,低眉敛目上前见礼。
坐在上首软榻上的国公府老太君着一身深紫色缎面褙子,白发横生,带着紫色缎面镶红宝石的抹额,一看见她,便红了眼眶,率先站起来扶她。
“我的儿,苦了你!”
奚听筠尚没能够站稳,便被老太君抱了个满怀。
她面上装出动容模样,亦是眼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