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策望着巨型身材的大汉,总觉得有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正要说话,只见那光头挥动斧子怒吼一声,向刘策袭来。
刘策只觉的面前一阵狂风扫过,急忙退后数步避开斧势,长枪一点回刺过去,那光头侧身一闪,枪身几乎贴着面庞划过,刘策见枪招失利,改刺为扫,枪身朝光头脸上扫去。不想那光头虽然人高马大可身子却非常灵活,仰面一闪避开这一扫,刘策这一枪再次挥空,但见光头斧势一扫,横劈过来……
刘策反手握枪,枪尖斜刺入地面借力跃起,避开这一致命一击,落地瞬间一拍枪身,长枪顺势在空中几个翻滚握入手中……
光头大喝一声,大斧再次侧旋而至,刘策感觉这斧势如同排山倒海般,不能硬撼,枪身迅速横在腰间旋转而退,待斧势减弱,再次一枪刺出,不想那光头不可思议的止住斧势将斧头朝胸口一挡,只闻“叮”的一声,刘策和光头各自退后数步,看的周围流民目瞪口呆……
“别打了,住手!”就在刘策和光头欲再次交手之际,庄口传来一声呵斥,只见一名身着皮甲的青年手提一把铜长刀,身旁跟着一个腰挂宝剑的青衫客,留着一缕漆黑的山羊胡,约摸30岁年纪的人一道朝这边小跑而来。
“是刘兄弟!太好了你还活着!”那长刀青年惊呼一声,神色满是激动,刘策一看也楞住了,这人正是之前一起在厚土堡抵御流贼的郭涛。
“疯子,你不认得这是刘策么?自己人干嘛还大打出手?”郭涛对光头埋怨道。
刘策这才认出这光头正是和自己一个营帐下的封愁年,难怪那么眼熟只是没了头发一时认不出来。
封愁年冷哼一声:“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和流贼一伙的,就算不是,你忘了那一路上的溃兵比流贼还狠么?好不容易有个安身地方,万一流贼再杀来我们都得玩完。”
“那是别人,刘兄弟我拿性命保证不是这样的人!”郭涛驳斥道,“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当日要不是刘兄弟带领我们几个,恐怕早死在堡里了。”
封愁年和郭涛你一言我一句互怼,而郭涛身旁的那名青衫客却手按宝剑,一言不发,观察着刘策,而刘策也看向他,此人仪表堂堂,脸上肌肤微微发黑,但身上却十分整洁,在这乱世十分难得,仔细一看,刘策发现他跟前世张涵予演的宋江尽然有七八分的相似。再看这装束刘策知道此人绝不是逃难的流民,而是某个士族子弟不知因何缘由沦落此地。
“好了,疯子别吵了,让刘兄弟进来吧!就他一个人你还怕什么?”见再这么和封愁年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郭涛索性退一步,想法先让刘策进来再说。
“我还有几个兄弟随我一道,也让他们一起进来吧。”刘策不等封愁年回话,就朝土坡后面大喊一声,“虎子!出来吧!”
庄前流民听刘策一喊,神情一变,纷纷手持各色器具严阵以待,却见土坡后窜出一个拉着骡马虎头虎脑的少年,且只有一人,这才松了口气。
“去将杨开山他们叫来吧,今夜有地方住了。”刘策对刘虎吩咐道。
“好咧,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虎子装模作样的拍拍胸膛,看了眼封愁年一眼后,翻身上马,一路摇摇晃晃的向来时方位而去,郭涛众人看着总觉得他会摔下来,十分不靠谱。
“等等,我好像没同意让你们进来吧!”见众人无视自己,封愁年倔脾气又上来了,还想和刘策再打一场,其实他心里已经知道刘策不是流贼,也不是失去约束开始作乱的溃兵,只是他心中有个结,在营帐中一起待了一年,封愁年总觉得自己武艺最高的,就算曾从严这个老兵都不是自己对手,就是一直没和刘策交过手,刚才一番打斗,觉得畅快淋漓,但还不过瘾,很想再打一场,他也没其他兴趣,最喜欢两件事就是喝酒和比斗,身上这套铁甲还是逃难路上一人一斧冲进流贼群中杀死一员流贼将领夺来的……
“我说疯子。”刘策发话了,“先将人安顿好,回头我好好陪你练练。”刘策也同样被封愁年武艺震撼,一个营帐中,刘策也自认为除了曾从严和封愁年外无人是自己敌手,但没想到封愁年这么勇猛,再交手也未必有胜算。
“好,就这么说定了。”封愁年听完刘策的话,总算松口了,郭涛赶忙上前拉着刘策:“陈庆徐辉他们也在,一起见见吧。”
“不急,先等虎子把人带来再进也不迟。”刘策摆摆手,望着远方,不一会儿三匹骡马和二辆马车缓缓朝庄口驶来。
那青衫客望着刘策,依旧沉默不语,但眼神中已经有了些许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