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瑜去得早,她在世时候的事儿,展岳其实记得不多了。只是偶尔还是会留恋着她明艳的笑、温暖的手;会想一想,她在临终之际,是不是也在担心他。
嘉善沉默了一霎,须臾后,她攥着展岳的手紧了紧。她倏然扬起头,用自己的脸颊,爱怜地蹭了蹭他的。
她牢牢地缠住他的脖子,将他的下巴拨过来,轻柔亲了下。
亲完后,嘉善做思考状:“这样吧,我吃些亏,以后你要是再想她了,就管我叫声娘。”
展岳双眉略蹙,捻起嘉善的小脸儿,见女孩儿脸上挂着顽皮的笑容。展岳便往旁边侧了下身,他埋头去,覆唇而上。
带着酒气的蛇尖侵略性地在嘉善的红唇里扫了一遍,然后,又就着她的唇畔,狠狠吮西了几次。
床畔很快凌乱了起来,直到把嘉善亲得脸庞通红,展岳才作罢。
他睁着黑幽幽的眼睛,瞳仁里像有光,他道:“不要占我便宜。”
嘉善羞赧地拿手背擦了擦嘴巴,用力地锤了一下他坚实的胸。
她虽不语,但眼睛却瞪得恁大,那红嘟嘟的嘴唇,好像是在轻声说——到底是谁占谁便宜呢,啊?
展岳忍不住地勾唇笑了。
他纹丝不动地端详着她,胸膛里忽然被一种满足感给填满了。他侧身倒下去,躺在了嘉善的旁边,一手搂在她的腰侧,一手引着她摸自己滚烫的脸。
被冰凉又松软的柔荑轻轻抚着,展岳缓缓呼出了一口长气。
他用手臂半撑起脑袋,看着嘉善的脸,问说:“我还没有问,你与汝阳舅母,今日谈得怎么样?”
提到这里,嘉善的神情变得正经了少许,连嘴角的笑容也不免寡淡起来。她淡道:“汝阳姑姑知道的事儿的确很有用。可惜的是,她也不了解整个故事。”
“不过,”嘉善低低道,“我心里大致有数了。剩下的一部分,我已经知道,该找谁问。”
见她的情绪又开始低落,展岳便伸手,将床上的被子盖在了嘉善身上。而后,摸了摸头顶她柔软的乌发。
“如果碰到什么为难的,或者心里不高兴了,一定告诉我。”展岳轻点了下她的肚皮,“你现在是双身子,更不能委屈自己。”
嘉善说:“好。”
说完,她掀开了身上的被子,笑道:“我还未洗漱呢,你也没沐浴,赶紧起来。”
展岳一手附在自己的额上,长眸半睐:“你先去吧,我再躺一会儿。”
知道他这是酒后的征兆,嘉善遂又将被子给他盖好:“那我唤她们去烧水,你别着凉了。”
“我哪有那么虚弱,”展岳催促,“快去罢。”
嘉善便拢着衣裳去了盥洗室。
待她沐浴完以后,展岳却已然靠在床头,合衣睡着了。
他警惕性一向高,可这次,等到嘉善走到床边时,他竟还没有醒的意识,甚至隐隐地打起香甜的小呼噜来。
嘉善莞尔,便没再唤他,而是把展岳的身子摆正,又替他脱下鞋袜,自己则钻进了他怀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