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黄离,有周穆寒护着,还有什么可操心的呢。
可心中的慌意越来越大,他面色已然变化,对老者说:“不好意思,我有点事,得先走了。”
老者却不慌不忙地看向他,摸着胡子慢慢说道:“这样。可现在从青云洲,到远在凝碧洲的凌谷城,就算全速移动,这中间一千多洲的距离,小友至少也要赶上两天一夜吧?”
“!”周榆晚回头,霜眸里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老者。
“哈哈哈哈,别这样看老头子我啊,”老者慢吞吞地拄了拄拐杖,“如果你信我这个老头子啊,就跟我来吧,我或许能有帮到你的办法。”
周榆晚疑迟了一会儿,最后竟然说道:“好。”
老者有些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好生瞧了周榆晚几眼,“好,好。跟我来吧。”
*
轰隆轰隆的巨响传入耳中,丹中幽谷外的沙子已然飘进了谷内。
黄离看着正在坍塌的方天灵墓,有些麻木。
她太习惯人生的无常了。
如果一个人经受了层层的磨难,大概会有两种结果:一是一蹶不振,渐渐放任自己走上不归路;二是越挫越勇,被磨难劳其筋骨、锻其心智。
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大多数人是根本无法走出太多的磨难的。就像被堆成一列的叶子牌,前面一个倒了,后面的也会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去。
黄离想,如果不是周穆寒,她大概会完全地成为那倒下去的叶子牌吧。
谷鹏元神魂死透之后,寂静了几刻,这方天灵墓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坍塌。
怪不得啊,谷鹏元最后脸上是带笑的。
或许还为不能看到灵墓坍塌之下众人的好戏而感到遗憾呢。
黄离没有受到上一次在天地炉下压时模拟器传来的警告,或许是那种紧急避险模式只能在某段时间内用一次,又或许是模拟器并没有将此事纳入紧急避险模式的范围内。
可此时,有周穆寒在她身边,黄离便觉得心里安稳极了,什么都不怕。
她太清楚周穆寒有多强了。
周穆寒盯了黄离片刻,冷哼一声。
“帐,我们秋后再算。”
黄离听他这么说,突然很有点想笑。
周穆寒当然看到了黄离的笑意,摁了摁太阳穴,带这些微微恼怒扬身而走,走之前却不忘给黄离再套上一层净岁琉璃罩。
谷钟梨还在大哭,大滴大滴的泪水掷地有声一般砸在地面,她抱住自己,无声大哭着,身形不停抖动,却再也发不出来一丝嚎喊。
黄离看她这样,眸微微暗了暗,从贴着的泥座旁起身,拉住谷钟梨,看了角落里的冰女和她那弟弟一眼,也为两人环上一层金琉璃罩,将几人拉到一个稍微安全的地方。
谷钟梨的情绪似乎还处于崩溃中,黄离想了想,将温暖的身体抱住她,像母亲哄孩子一样、轻拍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