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吹了七个小节的曲子。”陆南深顿了顿,然后补充,“是魂颂的其中一段。”
以骨哨吹了一小截魂颂,其中一个半音的音调有所不同,因此那一小截的曲子就有了别样的感觉。
什么感觉呢?
陆南深每每想起骨哨里吹出来的那截曲子都会觉得很不舒服。
跟对方擅自修改曲调没关系,就恰恰是那个类似半音的音,让这股子不舒服感从心底滋生,又成了萋草般肆意窜长。
曾经有人是这么评价陆南深一手创作的魂颂——
见天地知敬畏,见众生懂怜悯,见自己明归途,人生三见都尽在如此了。
是来自天地洪荒中最有力量的声音。
这也是魂颂乐章的由来。
魂颂公分三个大乐章,主旨恰恰就是天地、众生和自己。
可凶手用那一小截被修改过的曲调告诉了陆南深,魂颂缺了一样东西。
缺了罪恶和血腥。
只有见罪恶才能开出最绚烂的花,只有血腥里才能滋长出曼陀罗。
想要见天地见众生见自己,首先就要见黑暗见罪恶见血腥。
这就是陆南深倍感不舒服的原因。
让他想到了阴藏在暗道里的老鼠,肮脏又野蛮生长。
不是他的魂颂。
他排斥这样的魂颂。
在听完那曲子后陆南深就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对方的声音是经过处理的,就跟被篡改的那个音调一样叫人莫名的不舒服。
你不觉得魂颂只有沾了血才有灵魂吗?
……
杭司听到这儿后脊梁都跟着凉了,公然挑衅啊。
陆南深的眼神里暗沉沉的,似拨不开的霾,压得人透不过气来。他说,“那句话的每个字我都记得。”
沾了血的魂颂。
所以用那种特殊骨质材料制成的哨子吹出来才有了阴沉之气。
凶手前后两句话。
最后那句就是——
游戏开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