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擦净了后颈的水珠。
刚开始杭司没觉得什么来,就是不大习惯跟个男孩子这般接触。
但当身旁大男孩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的脖颈时,杭司心头竟窜起一丝异样来。这种感觉她说不上来,痒痒的,可又有点无所适从。“谢谢啊。”她没让他继续,拉过毛巾。
自己再擦就很囫囵个了,三下五除二。
头发一放,松散下来。
镜子里的女孩儿脸瓷白细腻,眼睛格外黑,又亮,似夜空星辰。就是站在陆南深身旁显得格外娇小,她脚上趿拉着的是一字拖,鞋底比脸皮都薄,而陆南深呢……
她垂眸一瞥,他穿的也是拖鞋,男士拖鞋有什么厚度呢?
俩人相当于净量……
镜子里的她,脑瓜子恨不得就在他胸前晃。
不对啊,照理说她的身高也是相当可以的,之前跟他比也没显得太矮吧。她下意识挺了挺脊梁,肚子都抻疼了,嗯,脑瓜儿好像隐约能够到他的锁骨?
陆南深似乎看穿她的心思,忍不住笑了,嘴角弯弯。
这一下杭司反应过来了,嗨,跟小孩儿较什么劲?
不过该说不说的,现在小孩儿发育得可真好。
她以手做梳抓了两下头发,头发虽长却很顺滑,手一松,发梢就自然打弯了。她吹了一下刘海儿,随口了一句,“该剪头发了,乱糟糟的。”
发量多。
陆南深打量着她,“挺好看的。”
杭司长得漂亮,从小到大夸她的不少,所以听着别人说她漂亮她也不会太当回事。像是此时此刻她就没以为然,转身去淋浴间拿了瓶浴液出来递给陆南深,“我的浴液是水蜜桃味的,你看你能接受吗?”
她觉得木质香更适合他。
陆南深没打开闻,笑说,“能接受。”
真能接受?
“你确定不用闻一下?”杭司狐疑地问。
她是被宿友安利买了这瓶沐浴液,每次用完她都觉得自己是只行走的水蜜桃,味道香甜得连她个女孩子都受不了,何况他个大男生的。
陆南深微微一弯腰,凑近她,吓了她一跳。他笑,“闻你身上的就行。”
像是开玩笑的成分,杭司没往心里去,瞅着他,“陆南深,外界都说你社恐,我觉着你不像啊。”
陆南深敛眸想了想说,“可能……我觉得你很好相处吧,跟不熟的人我就不爱说话了。”
杭司想了想,可能也是吧,这人与人之间相处都得看气场搭不搭。一见如故就能打开话匣子,否则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的。
“你不会觉得我话多吧?”陆南深看着她问。
就这眼神,乖乖的又小心翼翼,唯恐她不高兴似的。弄得杭司一时间觉得自己嘴欠了,没事问这干什么呢?她连连摆手,“没这么觉得,真的。”
说他开朗吧又不是,论话多他肯定不及年柏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