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南深演奏出了别样的情感,除了震撼,还有来自天地间的恢弘,又有来自凛冬的冷意与对权力渴求下的争斗。
那么熟悉的曲子,那么随处能听见的曲子,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还有另一种情感表达的演奏方式。
而陆南深手里有的,仅仅只是一把上了年头甚至音质都不及名家琴器的破旧大提琴。
被老天追着喂饭,说的就是陆南深这种吧。
年柏宵啧啧,“我听得都起鸡皮疙瘩了。”
然后起身走到募捐箱前,掏了兜里的钱出来。
回餐桌后杭司笑说,“刚才不是还说绝不掏钱吗?”
年柏宵给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去餐厅吃饭有时候还要给小费呢,我算是给他小费了。而且,”
他慢条斯理,“这里人这么少,我怕他被打击到。”
杭司笑而不语。
年柏宵的这般操心没能落地,因为但凡在座的食客都忍不住掏了钱,没现金得就扫募捐箱旁边的二维码,那支持的程度能叫人感动得热泪盈眶的。
音乐不受阻隔,很快外面的人也听到了音乐声,刚开始都扒着门口往里瞧,见是有人亲自在演奏就都驻足来听。
后来就有人干脆进来一并把晚饭解决了,于是这种想法的人就越来越多。
小院里很快热闹起来了,陆南深在演奏第三首曲子的时候,院子里早就挤满了人。
餐桌有限,桌子旁已经坐不下了,后来的人干脆就扯把椅子随便坐,甚至挨不上椅子的干脆就随便找位置坐了。
可能在特定的环境下人就爱随大流,或者真就是陆南深的曲子演奏得太往人心里钻了,小院里的人都纷纷捧个钱场。
陆南深演奏了四首曲子,演奏完就收了大提琴。杭司粗略看了看,只要是在小院里的都给了钱,而这中途没人离开。
客栈今晚晚餐的火爆程度达到了空前,不少人还问老板呢,就真的是来赚路费的不是你家请的人演奏啊?
老板连连说不是。
问话的人还挺喜欢可惜,建议老板聘请人做演奏嘉宾得了,你看小院里一有现场演奏品位一下就上来了。
老板汗颜,虽然他不清楚陆南深什么来头,但都能把一把早就报废了的大提琴拾掇出来并且能演奏的人肯定不简单,他哪能雇得起啊。
晚十点一过,小院就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