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探望田大宇家人这件事几人是商量过的,由长老带路,他们一行人势必不可能会在田大宇母亲口中问出什么来,这次权当去认个门认个人,之后见机行事。
风卷着凉意,四长老边带路边跟他们几个聊天,“诸位来得其实也不是时候,今年天冷得早,往年这个季节不会像今年似的难受。我瞧着再几场大雪下来,满村的梅花骨朵都得落一半下去。”
说着又重重一叹气,“梅棠村的村民喜梅喜棠,像是梅花饼梅花酒,海棠酱海棠腌菜之类那都是要花苞尽绽才算好,做出来的东西也才好吃。照今年入冬这个天气来瞧,来年……哎。”
又意识到自己在客人面前发了牢骚,连忙表示歉意,解释说,“梅棠村入春之后最美,几位如果日后再有机会,定要寻个好时节来感受感受。”
几人迎合应声。
问及田大宇母亲的病情,四长老忧心忡忡,“婶子这两年身体一直就不大好,家里的农田也都是大家伙帮衬着,今年入秋后就卧床不起了。要说有什么实病吧还查不出来,药一副副喝也一副副换,但还是浑身不自在。”
杭司好奇,快走了两步跟上四长老的脚步,风过脸颊时温度更是凉了一层,感觉又要下雪的样子。“梅棠村里有医院?”
四长老笑了,“我们不兴那玩意,梅棠村谁家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找巫老,他家可是世世代代都做巫老的。”
这么一说他们就明白了,巫老不是尊称,而是一种职业名称。
陆南深走在四长老的斜后方,冷不丁问了句,“村中巫老参与岁祭吗?”
看得出四长老也是不耐寒的,顾不上太多的风度翩翩,抄手拢袖缩着脖。他点点头,又抽了抽鼻子,“巫老和族长是岁祭的重要人物,尤其是巫老,到了问天环节就是主力。”
四长老挺仗义,这么冷还这么能说,“我知道你们外面已经不相信巫了,但在我们梅棠村巫文化就是信仰,所以问天的时候巫老会代表所有村民跟族长一起来问卜祈福。另外,”他带他们走的是乡路,顺着乡路顺着地势蜿蜒而上的都是一处处民宅。
有出门的村民跟四长老打了声招呼,四长老笑呵呵的回了礼,见村民好奇地瞅着陆南深他们,四长老随口说了句,“咱村的客人。”
不是所有村民都参加了流水席,所以没见过他们的村民自是好奇。
继续往前走,四长老也接着说,“巫老也会在问天的时候为婶子的病情寻因,希望上天能够怜悯,让婶子的身体康复。”
陆南深他们几个相互看了一眼,谁都没再多问什么。
对于梅棠村还相信巫医这件事,除了年柏霄和方笙外,陈叶洲、杭司和陆南深倒是不觉得什么。陈叶洲办的案子多,像是这种古村落也不是第一次走,陆南深虽然之前没接触过,但也听专家学者说过巫医的事,杭司平时就爱涉猎民俗民风,深知越是封闭的村子就越是深信玄学的东西,她不信,但也尊重。
年柏霄走在后面,小声嘟囔,“是女巫?幸好没生在中世纪的欧洲,要不然会被人烧死。”
方笙噎了一下,虽然她认为巫医只存在影视剧里,但也相信哪怕现实生活中也存在巫医,那绝对不会是他口中的“女巫”。
两个概念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