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一钰!”
一声混着怒意的冰冷嗓音叫醒了她,两人各自退后,乔一钰扭头看向声音来处。
陈最踏着花园草木的碎影走近,手臂隔着椅背将她提起,视线落向她对面,像是才发现还有一个人,恍然淡笑:“领队也在啊,我找她有急事,就先走了。”
都没给她绕过座椅的时间,陈最急不可耐地将她生拉硬拽着拖过椅背,乔一钰踩着座椅上去不可避免摔了一跤。
齐远扶住她:“摔疼了没有?”
乔一钰没来得及跟他说话,陈最回头从齐远手里扯回她的手臂,将人背起后径直离开。
“再急也没有安全重要,你……”
齐远的话没说完,就让陈最愤然打断:“成年人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领队!”
进了室内,陈最就将她放下了,乔一钰活动被攥得发痛的手腕,他不松反紧。
她嘤嘤抱怨:“陈最,很疼。”
前面的人充耳不闻,上楼进了酒店房间才松开,灯都没开,推着她就往卫生间塞:“洗澡。”
“陈……”
黑暗中,人影像山一样遮盖过来,映在镜子里阴沉得可怕,声音也是:“我现在心情很差,你非要想惹我做出点什么来,就尽管做声!”
乔一钰咬唇屏息,没敢再叫他。
人影转身出去还带上了门,半晌后,灯亮了。
刚才和齐远一块时那点莫名其妙的翩然心思早没了影,她现在就是一阵阵的后怕。
依旧是洗完澡才想起没衣服换,不过乔一钰已经没有什么心情波动了,手伸向浴巾抖开围住自己。
这间酒店的牙膏是橙子味的,很好闻,她没心没肺,只是刷个牙的功夫,心情就好了大半。
出去看见自己的行李箱摆在玄关台阶下,刚才好像还没有。
愣神时,人被推了一下,陈最目不斜视从她让开的地方经过,转进卫生间关门,动作间还是一副心情不佳的状态。
她挠了挠头,翻自己的箱子找睡衣,还没想好穿哪件,陈最就水汽淋漓地出来了。
他胡乱擦了擦还在滴水的头发,转身扔掉毛巾坐到床边。
“过来。”
那一刹,乔一钰感到背后有根筋绷直了,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人不由自主站起来往那走。
陈最睡袍外裸露的锁骨上挂着水珠,随呼吸微微起伏。
一张隽逸的脸因为冰冷的面色显得不近人情,湿润的发撩上去露出额头,下方漆黑的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锐亮深刻,仿佛能把人看穿出个洞。
她本来想说先穿上睡衣,但看见他这个样子,根本不敢开口。
感觉今天的他,比昨天还要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