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御笑了笑,摊开掌心。
铜锁重新回到他手上。几块铜块被上下左右几下挪开,轻轻一抽,一块铜块应声落桌,随后所有铜块皆散落开来,仅尾端挂在框骨上。
“鲁班锁大都有窍门,只要找到窍门取下它,其他的迎刃而解。”他娓娓说道,展示开解的铜锁,嗓音醉人。铜块在他手指的摆弄下泛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在白皙皮肤的衬托下像古老的艺术品。
构穗捋了捋鬓发,身上有些燥热。她把铜锁和掉下的那块铜块拿过来,一边低头拼装一边说道:“你怎么什么都会。”
郦御支着头看她专注地抠着铜块,“可能因为我是个闲人吧。时间多,唯有学点什么打发时间。”
“不对。我看啊,主要是你脑子聪明一学就会。别人一辈子最多会几样手艺,可你学得又快又精,一辈子能学够别人几百辈子的。”构穗傻呵呵地笑了笑。夸李玉,她向来是不吝啬地真诚。
郦御这一生各种溢美之词听得耳朵起茧。但构穗的他还挺受用,因为她夸得绝对出于真心。
郦御演示过后构穗很快找到了这把锁的窍门,解开了锁。没了新奇的玩意儿,她蔫了吧唧地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铜块。
郦御说道:“你再将它们拼回原样试试。”
构穗坐起来,“这有何难?”
对方但笑不语,胸有成竹能难倒她,执手请她一试。
见状,构穗目露狡黠,身体贴到桌沿离郦御近了些,颇暧昧道:“我若是拼回去了,你怎么奖我?”
构穗的目光盯着他的身子,什么意思不言而喻。郦御丝毫不慌,直白道:“灯油燃尽前你若能拼好,御随你摆布。”
得了这话,构穗如打了鸡血,立刻撸起袖子拼起来。
郦御瞧她那急色的模样,无奈地笑了笑。
这两日构穗一直在雪山居那边忙活着垒院墙。还说猪圈必须完全还原,连猪食槽都要做一模一样的。因此两人这两日都没见面。他是想去帮忙的,她脾性倔,说一定要一砖一瓦都自己盖,这样才算履行了约定。
如此正直,倒显得他多管闲事。不过这样也好,省得他整日腰酸背痛。
谅构穗绝无在油尽前拼好的可能,郦御起身到了洞口。扒开长在洞前作为遮蔽的灌木,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雷暴依旧进行着,光是看着雷云就令人心悸。如此体量的紫雷群,若说是法神无意所为未免粉饰太平。立旗立了七个月,被发现一些端倪是不可避免的。
就是不知主公那边是否平安。上次往来信件是一个月前,说已搜寻至一线云崖的西南端。
西端比东端找到日升点的可能大许多……出于很多考虑,这一点他并未告诉主公。
七个月了,终于要找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