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周后,卫长恒找到他,说:“卫家不缺吃饭的筷子,但你要听话。”
虞安点点头,迟疑小会儿,小声地喊他大哥。
虞安记得很清楚。
这十年来,优渥的生活,良好的教育、医疗等条件,全部由卫家提供。
虞安想到这里,看着卫长恒,说:“因为大哥对我很好,所以我才会时刻想着有没有让你生气,我怕我会让你难过。”
“可我还是不够冷静,我明知道谢绯做的不对,我还插手气你。”
卫长恒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说:“你在工作上帮我很多次。”
虞安在做特助工作时,尽职尽责。
卫长恒语气沉了下来:“只是谢绯他在你心中,分量不同。”
虞安沉默,这话没错。
谢绯的出生,弥补了虞安的童年空白。
他撑
()不下去的时候,就看看小小的谢绯和辛苦的妈妈。
虞安小时候也有自尊心,他想去拣点东西或者打点小工补贴家用,但是他总不敢,或者不敢面对别人的目光。
可他抱着谢绯时,他能对别人说他是为了弟弟,好像用那一份照顾家人的责任,就可以冲散掉捡破烂打童工时的窘迫感。
虞安说:“大哥都知道吗?”
卫长恒点点头:“看得出来。”
以前,虞安在公司年会喝得有些醉了,回来时,就抱着谢绯趴在沙发上啰嗦说了很多。
谢绯扶不起喝醉的二哥,拜托卫长恒抱着二哥上楼回房睡觉。
虞安嘀嘀咕咕,啰嗦的很。
车里。
虞安轻声说:“大哥在我心中的分量,也不同寻常。”
卫长恒回答:“可人心偏颇,总有轻重。昧着良心说话,我听得出来。”
虞安欲言又止。
司机开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出租楼下。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远处的深夜灯光散成一团。
司机撑着伞绕到虞安一侧,打开车门,雨水迸溅在没有硬化的地面上,石子和泥土被雨水激起,试图弄湿行人的裤脚。
司机接虞先生下车。
虞安看了卫长恒一眼,没有急着回去,轻声说:“大哥,你听错了……”
回答卫长恒的上一个问题。
卫长恒望向他,然后看着他下车,在司机的接送下,走到出租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