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羽一家三口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土地庙,反正天光大亮的时候,土地庙里就只剩下张宝跟睡得死死的铁塔。伸腿踹醒死猪一样的铁塔,二人收拾了一下昨晚睡觉的地方,等收拾干净了,这才打算牵着昨晚拴在门口的毛驴回家,只是没想到毛驴不见了,铁塔急得满处找,而张宝则在心里大骂,“这对贼公母,顺手牵羊这手玩得倒是挺溜!”
毛驴是肯定找不回来了,无奈之下张宝只得跟铁塔一样步行出城回家,好在张家村距离汴梁城也就四十多里,步行也就是一个上午的工夫,只是这一下子走四十里路,还是走得张宝心里直叫苦。若是搁上辈子,经常锻炼的张宝走上四十里路倒还能坚持,可这辈子的张宝,哪里吃过这个苦。
身体受苦,对于害自己受苦的那对贼偷夫妇张宝心里就越发的痛恨起来,暗暗发誓别叫自己遇上,否则定要叫他们好看。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领会错了张宝的意思,当张宝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猛地就看到了那头已经被认定为丢失的毛驴正被铁塔他爹牵着往外走。
“老爷,你回来啦。”张全一脸憨厚的跟张宝打招呼道。
“啊,啊,全叔,这头驴……”
“啊?这头驴不是少爷吩咐让公孙羽先送回来的吗?”张全闻言有些诧异的问道。
“……那公孙羽一家走了没有?”
“没有,没有,俺爹听说他们一家逃难至此怪可怜的,而且能够把驴送回来也证明他们夫妇的为人不错,正好咱家缺人……”
张宝不禁伸手扶额,不用张全继续说了,那公孙羽一家算是赖上自己了。以老管家张福的脾气,肯定已经代自己做主收留了这一家三口。明明不想招惹麻烦,不想麻烦却主动找上门来。一想到公孙羽一家能找来这里的罪魁祸首,张宝就忍不住回头狠狠瞪了铁塔一眼,除了这个憨货泄露了不知道多少自家的秘密外,那就没有别的嫌疑对象。
只是张宝这一瞪算是白瞪了,铁塔本以为跟公孙羽练武的事情已经没戏,没想到公孙羽一家已经落户张家。一想到自己日后可以实现练武的梦想,铁塔就咧着大嘴傻乐,张宝的“媚眼”算是白抛了。
没工夫去跟铁塔生气,还有更加现实的问题摆在张宝的面前,公孙羽夫妇这是摆明要暂时在张家藏身,赶是赶不走的,毕竟管家张福刚刚才决定留下二人,张宝这时候要撵人走,有损管家的颜面。而且更关键的是,管家的颜面是小,天晓得公孙羽夫妇的性情如何,万一因为此事惹恼了他二人,张家一家的老弱妇孺估计都不够人家一勺烩的。
“唉~”张宝叹了口气,真是衰神上门,撵都不好撵啊。既然没办法把人赶走,那也只能认命了,但愿这对夫妇的仇家不要找到这里来。
作为张家的家主,见见新雇佣的下人那是必须的。一回生,二回熟,反正也不是头回见面,张宝也就随意点了点头,为公孙羽夫妇介绍道:“我跟铁塔就不用介绍了,我是家主,铁塔是我的亲随,这位是张管家,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他在操持,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去找他商量,这位是张全,他是张管家的儿子,家里的杂活基本上就是他在做,这位是张全的媳妇张婶,主管家里的厨房。咱们家一共就这么几个人,现在在加上你们一家三口,公孙大叔你不是说你会武吗?那以后家里的安全就指望你了,至于萧姐姐,先跟着张婶在厨房帮忙吧。”
对于张宝的安排,公孙夫妇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在张宝准备宣布散会回屋歇歇的时候,公孙羽开口问道:“老爷,是不是还少介绍了一个人?”
“啊?哦,我差点忘了,家里还有一个请来教孩子读书识字的书生……福伯,朱四哪去了?”被公孙羽一提醒,张宝才想起还有朱四没介绍,只不过也是直到这时张宝才发现朱四不在。
“朱相公说想要回汴梁一趟,今早刚走,老爷回来的时候没遇到?”管家张福闻言说道。
“没有,可能错过了吧。不管他,公孙大叔,你还有什么问题?”
“呃……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老爷,为何称呼在下是大叔,却称呼在下内人是姐姐?”公孙羽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张宝当然不会承认这是为了故意说公孙羽老牛吃嫩草。其实公孙羽无论是从年纪还是相貌,与萧梅都是很般配的。只是张宝心里不爽,自然要沾点口头上的便宜。见公孙羽问起,故意翻了个白眼道:“公孙大叔,我看人一向是按长相来叫,你长得那么显老,跟萧姐姐站一块像父母胜过像夫妻。”
“可我与内人确实是夫妻,难道老爷就不能改个称呼?”公孙羽黑着脸问道。不论是谁,都不希望被人认为年纪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