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秦婈终于顿悟,到底是何处诡异了。
像他这样连神佛都不信的人,明明怀疑自己,却没有大动干戈地查她,他每次对她的试探,就像是……希望她承认。
就像是在等她承认。
此刻就更诡异了。
便是他俩最情浓的时候,他也没这般耐心哄自己下棋玩。
难道他真的发现了?
他这是故意引诱她上钩,让她放松警惕?
她的思绪乱飞,百思不得其解时,被男人的一声轻笑打断。
秦婈蓦地抬头,对上他含笑的瞳仁。
“朕说让你三步。”
萧聿瞥了一眼棋盘,道:“可你也太不讲道理了。”
秦婈低头一看,面颊刷地一下就红了。
她何止是走了三步,棋盘上到处都是白色的棋子。
对面的男人再度开了口:“方才想什么呢?”
秦婈连连咳嗽,道:“臣妾、臣妾……这两日被吓着了,有些走神……还望陛下恕罪。”
“朕没怪罪你。”
秦婈道:“那不然……重来一回?”
萧聿搓了下指尖,似乎是在想她的话。
他将棋子掷回棋篓,对她道:“若是累了,就歇了吧。”
秦婈自然应是。
她看着他的背影,懊悔地揉了揉眉心。
二人再度回到榻上。
秦婈心里惴惴不安,依旧难眠,想着不如装睡算了,她不睡,他们也就不会做梦。
不做梦,他便能少疑她两分。
她纹丝不动,呼吸极浅,佯装入睡。
然,半个时辰过后,他翻了个身,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
秦婈不由僵住。
萧聿轻声道:“若实在害怕,搬去景仁宫去如何?”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但说出来的话,便是个木头人,也能听出其柔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