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苑迟迟不起,“臣妾有罪,还请娘娘责罚。”
既如此,苏菱也没叫她起,而是直接从她身边走过,回了内殿。
等苏菱小憩醒来,已是午后。
今儿是十五,扶莺怕皇帝提前过来用膳,看见李苑在外头跪着,便提醒道:“娘娘,李妃还在外头跪着呢。”
“还跪着呢?”
苏菱蹙了蹙眉,“何时了?”
扶莺道:“过午了。”
苏菱看着扶莺笑道:“她一直在外头跪着,你怎么不叫醒我?”
扶莺道:“甭管李妃是不是故意的,她让娘娘不舒坦,可不就是有罪?”
苏菱道:“行了,你赶紧让她回去吧,不然太后那边又要看热闹了。”
扶莺低头应是。
——
永昌年间留下的烂摊子太多,朝廷日薄西山,萧聿每日除了早朝,还设了晚朝,夙兴夜寐,宵衣旰食。
今日是十五,是他不论多晚,不论再忙,都要回坤宁宫的日子。
亥时过后,萧聿躺在苏菱身后,手放在她的肚子上,亲了亲她的肩膀道:“今日与阁老议事,有些晚了。”
苏菱回头,见他眼底隐隐泛青,道:“前朝的事要紧,陛下若是忙,歇在养心殿便是了。”
萧聿眼角染上一抹笑意,“你就半点不想我?”
苏菱无奈道:“臣妾昨日还同陛下一起用的晚膳。”
“我不想听你喊陛下。”
萧聿把人翻过来,咬住她的下唇,手渐渐往下,嗓音低了低,“都几个月了,还不行么?”
苏菱用臂肘轻轻搪了他一下,“臣妾近来身子真的不舒服。”
萧聿低声问她,“哪不舒服?”
苏菱喃喃道:“乏的厉害,总是困。”
萧聿知道她这胎怀的辛苦,也不忍心磋磨她,便用手揉了揉眉心道:“那我去趟净室,你先睡吧。”
苏菱看着他的背影,翻过了身。
一夜过去。
萧聿鸡鸣而起,苏菱闭着眼睛跟他坐了起来。
其实苏菱的眼睛生的有几分妩媚,平日端着皇后仪态倒是不显,眼下睡眼惺忪地望着他,替他更衣,倒是有几分像从前。
可此时的他还未曾想过,像从前,便是不复从前。
萧聿着常服上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