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婈答:“入宫后吧……”
入宫后,那便是从同他一样了。
默了须臾,他倏然道:“想见苏淮安吗?”
苏家的事比她想的复杂,有些话,还是由苏淮安对她说最好。
提起苏家,秦婈目光不由自主地闪躲,她垂眸低喃:“臣妾,能见吗?”
“最快明日。”
话音甫落,秦婈脱口而出,“他在京城?”
萧聿点头。
怕吓着她,还没敢直接说人在翰林院。
萧聿道:“你先睡觉,等明日散朝,我带你回晋王府。”
他承认,选在晋王府让她见苏淮安,有那么两分是故意的。
出宫见苏淮安,真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要不是知道苏淮安是他保下的,她定然会觉得面前是个陷阱。
秦婈好半天没接上话,半晌才道:“那臣妾……如何出宫?”
萧聿道:“以前如何就还是如何。”
男人口中的以前,大概是她还未有身孕的时候。
那时的她同现在判若两人,想出宫便会悄悄同他说,他便给她打掩护。但自打她有了身孕,便再也没提过此事。
这一夜秦婈都没睡踏实,而身边的男人总是想过从前的日子,见她来回翻身,萧聿便去抚她的背脊,熟不知眼下,他越摸她,她越是睡不着。躲还不能躲。
——
萧聿的作息这些年都没有变过。
寅时洗漱,卯时上朝,巳时散朝,然后要在养心殿会见重臣,若无要紧事,未时便能休息,反之,那何时就不一定了。
秦婈身着衣胸背花盘领窄袖衫,头戴冠乌纱描金曲脚帽,坐在殿内,数着时辰等他,心里不由有些紧张,也不知苏淮安看见她会不会害怕。应该不会吧,她想。
果然,如秦婈所料,萧聿是申时回到景仁宫的。
萧聿见她这幅内侍官打扮,忍俊不禁,朝她招了招手,好像真的是在召唤內侍。
秦婈走到他身边,扥了扥衣摆。
“走吧。”
离开内廷,朝太和门的方向走去,二人悄然无息地出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