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与亲生的不一样,但这样的母子情分,与当今圣上和楚太后相比,亦是截然不同的。
此时外面传来一道道问安声——“奴才给皇上请安。”
秦婈同小皇子一起回头去看。
她下意识地把儿子放下,朝他行礼问安,刚一屈膝,他的掌心就托住了她的手肘。
秦婈对上他不由分说的目光,从善如流地起了身,轻声道:“陛下万安。”
萧聿低头去看儿子。
见他脸蛋上还有秦婈衣襟的印记,不由用拇指刮了两下,“朕前些日子给你的字帖,可习过了?”
小皇子点头道:“父皇可要看看?”
萧聿点头,“拿来吧。”
袁嬷嬷朝外面的小太监知会了一声,须臾过后,皇帝手中多了两章字帖。
幼子腕里有限,说是写字,但其实只能说是绘边描形,遑论笔墨横姿。
小皇子眼中困意全无。
“要勤加练习,不可懈怠。”
萧聿摸了摸他的头道:“姚太傅的《幼学琼林》讲到哪儿了?”
萧韫道:“地舆。”
……
听着这些,秦婈不由叹口气,心里默道:开口闭口皆是功课,怪不得韫儿看见他背挺的都比平时直。
然而秦婈如何能想到,萧聿幼年时,曾无比期待嘉宣帝能这般看管他的功课,可惜那时,嘉宣帝眼中并无他这个儿子,反而更喜爱能说会道的燕王、成王。
半晌过后,萧韫就被袁嬷嬷拉走了。
竹心抱起案几上大皇字的小衣,躬身退下。
殿内瞬间只剩他们二人。
秦婈忍不住道:“凡事欲速则不达,韫儿年纪尚浅,陛下也别太急了……”
“少成若天性,习惯之为常,正因他年纪尚浅,才该立下规矩。”
萧聿认真道:“阿菱,人生百年,立于幼学,他身为皇长子,自然要比旁人刻苦些,才能承其重任。”
对视间,秦婈细眉微蹙。
这人,怎么总给她一种恨不得萧韫一夜就长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