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内伤严重,亏空得厉害,如今就是个瓷娃娃,外强中干罢了,在外人面前还勉强维持点样子,见了他也就不想装了。
桑寻一下子就收了所有的枝条,拉着她的胳膊察看,声音在抖:“伤哪儿了?”
他模糊地想起来,富贵儿说她受了不轻的伤,只是她看起来太正常了,他都没有察觉到,于是瞬间被懊悔填满,手指都在发颤。
景春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这儿,心疼。”
她钳住他两只乱动的手,让他冷静点。
桑寻很是沉默了一下,抿着唇,仿佛又带了点气愤。
可能生气他这时候还不忘跟他开玩笑。
景春轻轻拍了下他的脸,想说什么,终究也是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而且她现在确实有些疲惫。
于是牵着他往楼上去,边走边说:“好了,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是我不对,但你也不用这么伤心吧?我还特意跟富贵儿交代安抚好你,就知道不能指望他。”
她故意转移矛盾,“猫咪也不中用,说好让它保护你的。”
桑寻深呼吸了一下,终于咽下那股悲伤,“不怪他们,是我不愿意相信。”
看不到人,别人说什么似乎对他来说都没有用了。
他声音闷闷的,景春大约是心疼过头,反而有一点想欺负他,扯了他一下,“那现在相信了吗?”
他握着她的手更紧些,手是温热的,真实的。
“嗯。”
景春忍不住笑了声。
真傻。
真的是木头脑袋吗?怎么会这么呆。
景春其实从很久前就开始疑惑,他为什么总是这么不安。好像总是小心翼翼。
“你在怕什么?”
两个人的脚步声重叠,楼梯上铺了厚重的地毯,吸音的同时也好像放大了某些声音。
寂静的时候耳朵总是格外灵敏,他的脚步变沉了,呼吸也乱了。
又在不安。
他忽然像是被问住了,过了许久才回她:“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怕你真的消失了,可本来我已经做好了永别的准备。我也在想,我是不是怕独活,可其实我也独活了好多年了……”
他其实也分不清自己在怕什么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可能确实怀孕让人多思多虑吧!”
景春:“……”
他好像已经完全代入自己是个孕夫了。
去卧室很短的路,到了。
推开门,卧室里都是绿植,暖气很足,**放着许多玩偶,全是粉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