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帝摆摆手:“朕乏了,都退下吧。”
梁公公闻言小心退出殿外,顺手带上门。
顾湛那晚的话仍不时闪现在肃帝脑海中。
若顾湛是喜欢争权夺利之人,那完全可判定为那是陷害,但除了手握兵权,此人也极少参与朝政之事,这样一来,反而还辨不清了。
可顾璟羡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嫡子,那孩子若是安分守己,自己这皇位迟早会让给他。
几番思量,他阖上眼,回想起那晚刺杀,仍心有余悸,看来身边护卫的人还是得重视,不可草率。
京都,富春楼。
顾湛坐在二楼雅间内,面前摆放着三菜一汤。
“本以为安平王会邀老僧于一品居,未曾想会是这里。”
身着袈裟的和尚推门而入,花白长须,眉目慈和。
“一品居向来是达官贵人聚集之地,耳目众多,灵源大师想必不喜欢。”
他慢慢斟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还是安平王了解老僧。”
“流言之事,多谢大师相助。”
“安平王这话客气,莫不是有事相求?”
灵源顿了顿,想起了那个与他下棋的小姑娘。
“话说与那丫头对弈老僧甚是愉悦,略帮个小忙也不亏。”
“外人皆传大师高深莫测。”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
“倒是他们浅薄了。”
“红尘俗事,累哉累哉,老僧不过活得自在些罢了。”
灵源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顾湛。
“那人说你这病不能断药,托我给你带些药。”
“替我谢过师父。”
他接过瓷瓶,递给一旁的风痕。
“本想此次进京顺道看看那丫头,只是老僧这身份着实不便,只得作罢。”
灵源稍许有些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