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中息府共十二修五十六道,再往下仍有数不胜数的分支,例如施应玄和稷山都是以剑入道,但所持之剑还分为软剑和硬剑,轻剑和重剑,又比如张绗青和叶还盈以符入道,但所擅修的符图又有所不同。
当今仙京道中已经出现并开始传承的每一道都博大精深,都是由众多前行者和后来者一齐发扬至今,才能自成一派,故而为了开拓和传承,很多大能都会去往外门公开讲学,又或是在内门开设早课晚课,将同辈弟子聚集在一起传道授业,互相学习,争取能各有突破。
师父予以内门心诀秘法,各师叔师伯授以各道术法,这也是寰中息府生生不息至今的缘由。
不过凝山道君风藏雨近年来愈发冷僻,还经常闭关,故而没怎么开设过这类讲学,施应玄先前倒是和令浮月参加过几次离诸道君的早课。
及至日落,张绗青才准备出发,出了竹楼也没急着走,而是先去到了崖边,施应玄正在那里练剑,身着一袭青衣持剑翻飞,动作极为干净利索,飘落的竹叶为她作配,宛如一幅精心描绘的古卷。
练完这段后施应玄收势平气,回首见张绗青站在一边盯着她,蹙眉问:“干嘛,你不是要去谈月台?”
张绗青醒过神来,敛睫掩下眼底的痴迷,模糊地应了一声,抬步走过来,说:“亲一下再走。”
施应玄抬剑阻止他靠近:“别这么黏糊糊的。”
张绗青没理,骈指抵住剑尖一点点推开,最终还是靠近她低头索了个绵长的吻。
……
到谈月台的时候晚课还没开始,叶还盈正坐在堂中看书,见他脚步轻盈地走过来,笑着说:“干什么了,心情这么好?”
张绗青没否认也没解释,只走近后在他身边盘腿坐下,随手拿了一本书翻看。
谁料没一会儿,叶还盈就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两眼,迟疑地问:“你元阳破了?”
张绗青手一顿,有点震惊地问:“这都能看出来?”
叶还盈道:“正常的自然是看不出来……但你这都开灵府了,”他以书掩唇笑了笑,说:“是施应玄吧。”
灵息是一种独属于修士的气息,每个人的灵息不同,传音符就需要这种不同才能奏效,但同时稍微熟悉点的人也能轻易认出来彼此的灵息。
张绗青脸有点红,别过头去没说话。
叶还盈好奇道:“前几日不是还在吵架吗,问了你两句眼睛都红了。”
那两天上晚课的时候张绗青便魂不守舍,待弟子们都散干净了他还一个人坐在堂中,孤零零的别提多可怜了,叶还盈身为他的同门师兄自然得关心两句,可谁料刚问了一句怎么了,他就红着眼睛低下了头,好半晌才带着哭腔闷闷地憋出一句:“师兄,怎么办,阿玄不要我了……”
结果这才三四天,二人居然连灵府都开了。
“师兄你别问了,”张绗青耳朵都红了,把手上的书翻开盖在脸上,过了几息又突然问:“不会谁都能看出来吧?”
叶还盈以为他害羞,安慰道:“只有修为比你高的可以,不过过个十来天就会自己消散的。”
张绗青把书拿下来,看起来也不害羞了,眼睛发亮,说:“十天?那我过两天就去让稷山看看,他那天看我一眼那么挑衅,肯定有问题……”
叶还盈听着他满含妒意的碎碎念,顿时沉默了。
行了,关心你算我白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