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地游览过南京,众人回到江宁织造府休息,准备之后的祭奠明孝陵。
看过礼部尚书呈上来的祭奠议程,楚叶动手改了几个地方,把从孝陵中门进改为从中门旁边的小门进入,把常用的两跪六叩改为三跪九叩。
胤礽站在一旁亲眼看着汗阿玛改了这两处地方,心里颇为委屈:“汗阿玛以前就算是祭奠皇玛法也不过是两跪六叩罢了,您何必对一个前朝皇帝如此尊敬?”
楚叶温柔地抚着胤礽的头,柔声道:“保成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汗阿玛这么做的原因吧。”
胤礽瘪起嘴,半晌才闷闷道:“汗阿玛是为了得民心吗?可是您是大清的皇帝啊,一国帝王也得这样委屈求全吗?”
楚叶握起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两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所谓帝王,也不过是这天下芸芸众生中的一员罢了。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胤礽,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所向方能天下太平,将来你即位之后也得牢牢记住这句话才是,咳咳。”
胤礽听见汗阿玛咳嗽,立马顾不上其他事情了:“汗阿玛,您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得了风寒?”
楚叶摇头,苍白着脸笑道:“我……朕没事,保成不要担心。你快回去休息吧。”
胤礽担心地看着楚叶:“汗阿玛真的没事吗?还是叫太医过来看一下吧。”
楚叶笑着把他推出屋子:“好啦好啦,朕知道了,你快回屋吧。”
胤礽三步两回头地离开,等确定他离开之后,楚叶才用力攥住自己的胸口,这种熟悉的感觉是……
梁九功原本安静地站在房间角落里当背景板,此刻他见皇上倒在地上,连忙吩咐小徒弟魏珠去叫太医,自己则上前扶着皇上坐在塌边休息。
皇上不喜欢别人伺候,在和太子说话时总爱把伺候的小太监们辇得远远的。这下出了事,身边竟然只有他和徒弟魏珠。
为了防止意外,专门伺候皇上的王太医本来就住得不远,很快就进屋为楚叶把脉。他沉吟了片刻,就是不知该如何与皇上明说。
楚叶虽然心如刀绞,满头冷汗,脸上却挂着温和的笑意:“王太医直说便是,朕这是什么病症?”
王太医犹豫了片刻才道:“之前微臣给皇上把脉,只觉得脉象突变颇为奇怪。今日臣再为皇上把脉,这脉象竟然像极了……像极了……”
梁九功在一旁呵斥道:“像什么病症你快说啊。”说完又觉得自己没规矩,连忙向皇上请罪。
楚叶摆手看向王太医:“无事,你直说便是。”
王太医脑子一横直言道:“这脉象竟然像极了心疾之症,可是皇上从前从未有过心疾啊。”
“从前没有又不代表现在没有,”楚叶看向他,认真问道,“朕还有几年可活?”
王太医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直直跪倒在地上。帝王得了绝症询问寿命,这一个回答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王太医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微臣竭尽全力,只能保皇上五年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