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莫要多想。皇兄希望你日后不可再动这样的念头。有时候,一步行差踏错,便再也回不了头了。”
“伶儿知道的。”陆伶破涕为笑,心头巨石落地,拉着陆霁的衣角,给他看自己最近练的大字。
香玉殿恢复了往常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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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陆霁回到东宫,却发现书房里多了位不速之客。
魏栖喝了四盏茶,才等到陆霁归来。不过他向来是个温吞的性子,也不心急。想起今天下午的传闻,打趣道:“殿下对虞小姐倒是善心,竟亲自送她回府。”
魏栖心里泛酸:他和殿下相识多年,可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
事出反常便有妖,他觉得,殿下许是对那女子有意。
当日在云贤楼,陆霁便对她颇为关注,嘴上不说,眼珠子可一直盯着人家。再结合今天的事,他觉得事情真相大差不差。
“殿下,那虞氏女确实貌美。您若有几分喜欢,讨她进府,封个侧妃也不是不行。我看你府上也没个伺候的人,怪冷清的。”
魏栖很是贴心地提议道。
他府上已有数名通房,知晓闺房之乐。可太子贵为一朝储君,日子却过得极为清心寡欲,直如个和尚般。
女色一途,可以尝试,但不可沉溺,这一向是魏栖的行事准则。
陆霁并不搭话,绕过魏栖,从书案上拿出一摞密信,拆了红漆,就着灯火,细细地看。
魏栖探身去瞧,见几张纸上写着“江州、丁展、匪盗等字,”不由奇怪,好奇道:“江州的事竟还未解决么?”
约在三年前,江州忽地兴起了一伙匪盗。为首的是贼子便叫丁展。他们啸聚山楚,慢慢地发展成一股势力。
前些日子,陆霁亲领朝廷的一千羽楚军,前去围剿。陆霁用兵如神,交手不久,丁展便败下阵来。
半月前,陆霁回京,便是亲捧丁展的头颅而归。
“那人不是丁展。是他替身。”
陆霁双眸沉沉。
魏栖惊了声,急道:“这怎么可能?他手下心腹竟也认不出他?还是他们又反叛了?”
这回围剿,陆霁于战前离间了丁展的两个亲信,让二人里应外合,方以最快的速度攻下寨来。
魏栖疑心这两人对朝廷撒谎,好让丁展成功出逃。
陆霁摇头,解释道:“丁展半年前生了场重病,病愈后他便深居简出。他属下见他次数极少。替身或许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魏栖啐骂道:“好个贪生怕死的贼子,竟和朝廷玩起了狡兔三窟的把戏。”他胸口鼓胀,追问:“殿下知道他现在的下落么?”
陆霁不言,将信递给魏栖。
魏栖一目十行地看,看完后,长长叹口气。
各地的探子日夜搜索,愣是没发现丁展的半点踪迹。他竟如人间蒸发了般。
“且看来日吧。”陆霁对之后的结果并不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