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浓妆也好,淡妆也罢,都是美的表现。何必分出个高下来。
虞行烟见他眼神深深地望着自己,不知怎的,脸上竟有点发热,主动开口问他:“听说殿下明日便要启程了?”
从半夏嘴里得知消息的那刻,虞行烟心里不是不震惊的。
这人精力过人,三天内经历这么多事情,仍精神抖擞,不见一丝疲惫。
明早竟还要早起赶回长安。
她记得,长安距这儿可不近,即使快马加鞭,也得耗上一日。
大魏储君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儿啊,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
陆霁却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垂眸道:“卯时出发。我走官道,很安全。”
虞行烟眉毛一挑,不知他后半句是怎么接上的,又听他带着些关心道:“你在御史府住得,吃得如何?”
虞行烟哪有不满意的道理。
虽只住了半日,她也能看出府上对她的重视。她住的院子视野最好,在夏日最是舒爽不过。饭菜精致,点心可口。
伺候的半夏机灵伶俐,见她发闷,给她找来话本,珠子,又和她讲起云州当地的趣事。
实在极妥帖的。
她忧愁的,其实是其他事。
嘴上只回道:“出来几日了,我有些挂念家里人。”
午时,有快马从临近的青州他们送来一封信,说在县里的一处浅滩附近,发现了绿翘,虞沉,韩光三人。三人受的伤都不重,恢复些时日便可大好。
虞行烟提着的心落到实处。
她最怕的便是这几人出事,发生什么意外。幸亏三人都平安归来了。
又想起家里人。
她离家三日,下落不明,父亲也不知急成何样了。还有关爱她的祖母,把她当心肝肉一样宠,她不见了,祖母肯定没能睡着。
母亲和妹妹远在青州,交通不便,应当是不知道的。不知道也好,她既然已平安了,也不愿听到家里人因自己肝肠寸断,哭成泪人的惨样。
陆霁见她一脸感伤,安慰她道:“报平安的信早就寄出去了。你若是想他们,等休息好了,启程便是。”又想起她路上可能缺个跑腿的小厮,近身伺候的丫鬟,补充道:“长信和你身边的丫鬟暂且先在你身边伺候。我再让宋刺史拨几个身手好的解差来,走水路回去。”
陆霁想得细致。
走水路,耗费的时间虽久,但沿途经过的都是一些繁华的集市,水面也平静。若不晕船,比起陆路上的颠簸,舒适感要强上不少。
而且也能在靠岸的时候,去集市上逛逛。
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各地的景致,不趁这机会逛逛也太可惜了。
虞行烟这般想着,应了他的提议。
念及他此行是要处理京畿水患,怕会遇到许多问题。又在临别前将一个锦囊递给了陆霁,只说里面的内容或对水患治理有用,可供他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