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崔氏疑惑,顺着他们目光望去,果然在一个黑檀屏风处发现了虞家三人。
他们聚在一块,正激烈地说些什么。
“囡囡,日后可不敢如此冲动了。”崔氏听见了自己丈夫的声音。
虽是责备之意,但语气温和,显然并不气恼。
“阿耶,我是气不过。”女孩清软的声音响起,“那宇文淮之前就对姑姑有偏见,今日他如此相逼,我怎能当缩头乌龟?我只恨自己骂的不够激烈。”
女孩颇有些遗憾的样子。
“烟儿说的是。”另一道男子的声音响起,“大哥,宇文淮这厮我早就看不顺眼了。烟儿这样做没问题。”
虞仲浔咧嘴一笑,神情里满是对侄女“仗义直言”的嘉许。他目光往四下一转,很快发现了正往这边走来的崔氏。
“大嫂来啦!”
他高声提醒虞伯延,果然发现本欲说话的兄长止住了话头。
“母亲!二嫂!”
虞行烟几步迎了上去,乖巧地挽住了崔氏的胳膊,将妹妹接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崔氏不解。
她摸摸女儿细嫩的手腕,是安抚的意味。
领他们来的太监话说得简略,她只知道女儿突然间获封,事情原由却始终没弄明白。
“这个嘛--”
虞仲浔顿了一下,将发生的事简单说了。
“竟是这样。”
崔氏听得愣神。
她知女儿前段时间和太子殿下共同患过难,经历了不少事情。但她并没料到女儿会向殿下献上《治水五策》。
单看丈夫和小叔的反应,他们似是也没有想到行烟有这样的才能。
崔氏按下心头疑惑,继续听小叔子讲着女儿方才如何机敏,如何将宇文淮驳斥得满脸涨红,朝臣又如何震烁云云。
听完,崔氏心里已有了计较。再一联想丈夫说的话,便涌起了一些不满来。
“女儿做得甚合我意。没什么可指摘的。”崔氏可没太多顾虑,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她当时是不在场,否则定要将那劳什子刺史骂个狗血喷头。
要她说,这些文人说话还是太讲究了些!不够爽快!
“夫人,你误会我了。”虞伯延微叹口气,解释道:“我是怕女儿锋芒太锐,日后如此行事,许会受到戕害。今日她驳斥那宇文淮,虽解了一时之气,可也彻底与青州当地世族站在了对立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