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听着,不由得在心中给韩时宴鼓了鼓掌,这文人骂人就是不同。
被他这么一说,顾玉城倒像是出卖色相,来换取春杏闭嘴了!
韩时宴像是有感觉似的,瞥了顾甚微一眼,又道,“顾员外不必趴着装死躲避审问,顾家大娘子也不可趁机离开寻人串供。”
他说着,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了一脸看好戏的吴江。
顾甚微作为告状的苦主,不方便审问也就算了!
吴江这个家伙,看热闹看到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他才是开封府的,他才该说这么一番话,结果呢,人家就差没有将瓜子掏出来磕了。
韩时宴敢打赌,吴江这会儿脑子里已经想着一会儿就去找那个狐朋狗友,将顾玉城的丑事传遍汴京落井下石了。
吴江被他这么一看,浑身一个激灵,腾的一下跳了起来。
“对对对!就是死了今日也得抬回开封府去过堂审理,这可是杀人案!一尸两命的杀人案!”
他刚想喊来人啊,但想着今夜他们是来翻墙的,开封府的衙役兄弟们都没有带,可不就只能他自己个亲身上阵了。他想着,像是老鹰拧小鸡一般,将地上装晕的顾玉城拧了起来。
“现在便随我去开封府!”
那墙头的人瞧着要转移阵地,一个个地缩下了脑袋准备下墙头跟着一块儿去开封府。
“慢着……”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众人的行动。
顾老爷子深深地看了顾甚微一眼,他上前几步走到了顾玉城跟前,抬手就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那耳光太过响亮,一下子将所有人都打得怔住了。
顾玉城更是捂住了火烧火辣的脸,不敢置信的看了过去,“阿爹,你打我?”
顾老爷子长叹了一口气,“打的便是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可以违反家规,祸害春杏这么一个好姑娘。玉城,阿爹对你太失望了,你这样如何对得起你的大娘子孟氏?”
“她为你生儿育女,养出了一位有大好前程的状元郎,当初你迎娶她进门,允诺过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又岂能犯下这等过错?”
顾老爷子说着,冲着吴江拱了拱手。
“吴推官要将我这不孝子带去开封府,老夫毫无异议。只是有一句公道话,我不得不说。那什么燕窝碗之类的,都是春杏姑娘的一面之词。”
“我瞧着她对玉城怨恨颇深,担心她是为了报复我这不孝子不守承诺而添油加醋。”
“玉城的确是犯了天下男人都容易犯的错,他是私德有亏。但是这杀人之事,却是万万不敢认的。他是长房长子,做什么要毒杀五房的弟媳妇儿呢?”
“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这般做,不是么?”
顾老爷子说着,再次看向了顾甚微,“而且,这位春杏姑娘方才也承认了,她愿意给玉城做外室,是想做那人上人,不愿意再吃苦。”
“她既是直言不讳,那老夫也直言了。春杏姑娘乃是重利之人,她放着戴金步摇的外室夫人不做,要来这里做什么证人,我怀疑是有人许以重金,收买了她说这一番污蔑我儿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