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韶声,他彻底不带那张和善的面具了。直接阴沉着脸色,盯着韶声袒领处雪白的肌肤,目光好像要在上面烧出洞。
他一说,韶声才意识到这点。
脸颊涨得通红。
也不知是气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好在裙子外面还罩着一层纱罗袍。韶声飞快地扯住罗袍的开襟,挡在胸前。
“没给人看见。见人的时候,穿得是早上观云给我的衣裳。扣子都扣到下巴了。”她大声争辩。
放在胸前的手紧张得出了汗,鼓鼓的胸脯在掌心下一跳一跳。
齐朔凑近,捉住她的手腕,挪开她紧攥着衣襟的手。
“你最好是。”
韶声大气也不敢出。
心里颇为挫败。
白天刚想好了要讨好他,还没过几个时辰,就又把人惹生气了。
“遮什么遮?罗衣轻薄,你自己看看,遮不遮得住?“齐朔又说。
”对不起。“韶声说。
她既对现在的情状道歉,也对前一晚自己生气的事情道歉。
”哪里对不起?“齐朔却不轻易放过她。
”昨晚你骂我,我不该生气。今天不该穿这套衣服。“韶声答。
”可是你总穿绿色。原来也会给我穿这种样式的衣裙。我以为你喜欢。”她心里还是不服气,接着前面的回答,小声嘟囔,说给自己听,“而且还那么骂我。”
齐朔被她气笑了,脾气也不知往何处发:“你没错,都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韶声忍不住,又小声反驳。这次她把声音放得更轻,以为这样齐朔就听不见了。
“柳韶声,你今晚到底是为何而来?你当我聋了?”齐朔放弃同韶声争论,松开了制着她的手,坐在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冷茶。
败败火。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她说什么,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来讨好你,想利用你得到庇护,想让你不抛弃我,这样我就可以一直舒服地活下去。”韶声异常坦诚,将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全都老实说了出来。
她从认识齐朔起,就知道他是与自己完全不同的聪明人。
她这种庸人,和聪明人耍小聪明没意义。用什么借口,落在他眼中都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