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哥轻笑一声,起身走到屋内桌前,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笔,随手拿起一张白纸,刷刷写下两个号码,转身回到沙发,递给他:“好好拿着,别再弄丢了。”顿了下,又说,“平时不要打,有事再打。你以后可是大明星,和我们这种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哦。”宋禹接过纸条,“祖哥,之前你给我的钱,我回头退给你。”
“不用了,就当哥哥请你和家俊吃好吃的,别跟他说就行。”
宋禹咕哝:“那也太多了,得吃上几十顿。”
“那就吃几十顿。”
宋禹:“……”
宋禹知道这钱是退不掉了,不过知道他和家俊的关系,也就没那么可怕了。无非是跟家俊一样,离他远点就好。
两人正说着,办公室紧闭的门,忽然被人从外,大力推开。
宋禹和祖哥不约而同朝人门口去,却见是微微喘着气的家俊,一脸冷沉地看向屋内两人——确切地说,是看向后者。
“家俊!”祖哥站起身轻咳一声道。
家俊冷声问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祖哥失笑,摊摊手道:“我路过这边上来看看,恰好看到你朋友,就同他聊了几句。”
家俊道:“聊完了吗?”
“完了完了。”祖哥忙不迭点头,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那我走了,不打扰你们。”
宋禹默默看着两人的对话,如果不是已经知道两人关系,无论如何也猜不到这是一对亲兄弟。
确实更像仇人。
祖哥转头朝他温文尔雅地笑了笑,施施然走了出去。
等人离开,家俊才彻底走进来,随手将门一关,上下打量宋禹一眼,问道:“他没找你麻烦吧?”
宋禹摇摇头,笑道:“家俊,你误会了。谢居安的印厂出了事,只能来找这间印厂,谁知老板坐地起价,还不让我们走,是祖哥帮了我们,杂志才顺利开印。”说着咦了一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家俊走进来,在沙发椅坐下,微微舒了口气道:“我听说谢居安的印厂被人砸了,去杂志社没看到你们,想着后天就是白露,以谢居安的脾气,肯定不会这么干等着。想来想去,也只有城寨这家印厂,会接这个单子。”
宋禹惊讶道:“你真是厉害,这都能想到。”
家俊不甚在意道:“香江就这么大,我也是撞撞运气,没想到你们真在这里。”说着,又看了看他,问道,“刚刚那家伙真不是找你麻烦?”
宋禹知道他是在说祖哥,摇摇头道:“真没有,是他帮了我们。”他轻咳一声,“那个家俊,我……知道你们是亲兄弟。”
家俊淡声说:“他告诉你的?”
“嗯。”
家俊:“我十二岁离开城寨,早已经和他断绝关系。”
“其实我觉得祖哥他……”说到这里,他想着家俊说过自己最讨厌“潶社会”,母亲也是因此去世,于情于理劝和的话也说不出口,便话锋一转,义正言辞道,“你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混堂口不仅伤天害理,也没前途,你当年的选择很明智。”
家俊看了看,面色稍霁,点点头道:“嗯,你以后见到他有多远躲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