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也是个人精,车刚启动,隔板立时升起来。
后座密闭,空间死寂,男人气场也更凛冽,“今天早上这一会儿,你犯几个错误了?”
慕宁紧靠车门,胸脯急促起伏几下,勉强平复。
她目光盯着自己脚尖,“两个。”
“说。”
慕宁不是死不认错的性子,假如她真违背良知道德,自我检讨绝不打折扣。
可黎聿深指的错事,是什么错事。
是她不听话,不想粘他。
是她不长眼,偏偏长了嘴,怼黎文菲下不来台。
可叫慕宁自己看来,她不是性玩具,更不是软包子。她何错之有。
慕宁嘶哑着声,“一错,不该在王姨面前增加暴露风险。二错,不该跟黎文菲争执。”
“只是这些?”
男人身影侧过来,他身高一米八八,肩宽背阔,车窗外清晨白亮的光,投在他身上,在慕宁身上拓出影子。
一团大的,辗轧一团小的。
剥夺她自尊,还要踩她向泥里,再低一头。
她红眼眶,“我不该明知道你有起床气,还打扰你休息。”
“我没有起床气。”黎聿深钳住她下颌,抬起来,硬逼她对视,“刚才是不是也哭了?”
无论多少次,慕宁依旧对他的敏锐感到惊心动魄,“没有,刚才是风吹到了。”
黎聿深拇指摩挲她眼尾,茧子粗粗刺刺,慕宁忍不住哆嗦。
瑟瑟缩缩的可怜样儿。
男人泛出微不可察的笑意,“说谎。”
慕宁哆嗦更厉害,黎聿深最不容忍她说谎,说一次教训一次。
她条件反射的乖觉,“我错了,绝没有下次。”
黎聿深却不喜反怒,面庞阴沉下来,“你很怕我?”
慕宁心下嗤笑。
刚刚将她面子里子,连人践踏成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