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洛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首先感觉到的就是嗓子的刺痛,嘴角也火辣辣的。
在她记忆里,昨天裴世存在她嘴里射了很多次,直到她累得睁不开眼睛,然后失去意识。
她起身,揭开被子,看见自己的乳房上沾着白色的干涸的精液。低头的时候,头发垂落下来,微微打着自然卷的长发凌乱不堪,一绺一绺地打着结,被干涸的精液凝结在一起,一团乱麻。
看着一片狼藉的自己,宋洛突然内心泛起一股莫名的难过。
他一向不为她清理,都是第二天她醒来后叫水沐浴。
但看着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她耻于叫自己的侍女看见。现在说自己并非玩物谁还会相信呢?看自己狼狈的样子,自己都不信。宋洛自嘲地笑了笑。
她内心刚开始蜿蜒流淌的小溪,又快要干涸了。
裴世存的怒火仅在那一夜里展现。她后来见到他,他又恢复了曾经的样子——淡漠,却又时不时透露出一丝温和。宋洛甚至以为那一夜他外露的怒火是自己的错觉,但哑了好几天的嗓子提醒她并非如此。
她反复地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生气,一遍又一遍仔细地回顾那天发生的一切,最后她仍旧猜不出来。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继续过去。就算是新年,府里都挂上了新的红灯笼、红对联,宋洛也没有觉得比平时更喜气。别的院子吵吵闹闹,他们的院子里静悄悄的,裴世存就连过年也时常不在府内,除了宫宴,他似乎还在忙别的事情。当然宫宴宋洛也是没资格参加的。她还是会照例等他回府,迎接他,而他也默许着宋洛的这一行为。
过完了年,官员又开始照常当差。
上元节放假,宵禁取消三天。宋洛和裴世存用完晚膳,他就带她去逛夜市。
他们去的是东市。
东市和西市很是不同。西市是市井百姓去的地方,那里有柴米油盐酱醋茶、消遣的酒肆、从西域来的胡商,三教九流汇集。而东市楚立的商铺售卖的东西是供达官贵人使用的,所以卖的都是些玉石、首饰、丝绸、文房墨宝等等。
上元节的夜市里,一整条街都挂满了灯笼,将街道和商铺照得亮堂堂的。
不少商铺还推出了猜灯谜的活动,拿出自家商铺里的一两件商品作为彩头。
裴世存牵着宋洛的手在夜市里慢慢走着。
有不少世家夫妇都上了街。女子向丈夫撒娇讨要首饰,或是让丈夫猜灯谜赢得自己想要的彩头,与丈夫窃窃私语,露出羞涩的情态。
裴世存注意到,宋洛只是安静又乖巧地任由自己牵着,跟着自己向前走,她不提出任何要求。本来这样会让他省下很多事情,他今天带她出门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同乞儿传递消息的。但他看着其他肆无忌惮亲近丈夫的女子,再看向身边谨慎的胡姬,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他停下温声问她:“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宋洛想要一个家,有妻子、有丈夫、有孩子。一个温馨的、正常的家。但是她知道裴世存问的不是这个,他问的是有没有想要的这个夜市里的商品。宋洛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谢谢大人。”
“我们是夫妻,不必如此生分。”裴世存顿了顿,又说道,“你可唤我夫君,也可以直接唤我的字,云知,你知道的。”
“嗯夫”宋洛试探地出了声,然后犹豫地想去看裴世存的态度。她抬头看到身旁的男子正用那漆黑的眼眸注视着自己,“夫君”
“嗯。”他应了声,像是给她的鼓励。
听到他的回应,她好像得到了一点勇气,又开口道:“夫君嗯我,我能问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