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体间没有空隙,颜西柳闭着眼聆听她规律的心跳,一边听,一边内视自己心中潜伏着的浓重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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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相当沉。
意识彻底被垄断,黑甜浓稠,整个身子舒适而麻痹,连睁开双眼都很困难。
祝栖迟醒来后,一时不知自己置身何处,迷迷糊糊地想着前一夜的事。
到底上了年纪,也得适应没法用念动力的不便。她想伸个懒腰,左手却被扯得生疼,左脚也异常沉重。
怎么回事?她向下一看,左脚脚腕锁着一个出人意表的东西。钢质脚镣,货真价实,沉甸甸的不锈钢链往床下延伸,末端锁在窗户的铁栏上。
左腕是手铐,一端连着床头,并非情趣专卖店里的玩具,也是不锈钢打成的,坚硬,冰冷,不打折扣。
她身上穿着一条样式简单的棉质睡裙,纯白的,质料柔软轻薄。
祝栖迟看着这些东西,一脸迷惑。
“夫人醒了?”
青年走进来,衣着整齐,风度翩翩,眼神深邃,神情安静而从容。
她抬起手,皱了皱眉,又放下来。“这是什么意思?”
他歪着头思索。在回答前思考片刻是颜西柳的习惯,她也喜欢他思考时的表情。
“你非留下来不可。”他说。
他等着她,她也等着他,但没有进一步解释。突然,一切都十分明了。
“你装可怜。”祝栖迟将昨日的一切整合到一起。“从醉酒开始,你……我全盘接受,一点没怀疑。”
“一点没怀疑,也不设防,毫无戒备心。”他走过来,俯下身,轻柔地吻着她。
他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一条黑色的软皮项圈,上面还印着一枚小猫的肉垫。青年环绕双臂,将那玩意扣在她的脖颈上。
“你觉得好玩?”
她猛地挣动手铐,立马被他死死压住,力量远比前几日展露出来的多得多。
“不止这一个礼物要送给夫人。”颜西柳轻轻一笑,隔着项圈抚摸昨日咬开的伤口。“小心点,磨破皮肤很痛的。”
另外一个是和项圈成套的脚环,皮鞣得粗糙许多,拴着一枚小铃铛。这是属于右脚的,和脚镣成双成对,剩下右手格外寂寞。
祝栖迟看着这套东西,默然半晌。这些倒是齐全,但连条内裤都不打算给她。
“我求过你。”他将她抱进怀里,满心欢喜。“可你一天都不肯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