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门外有狱卒看守这里,辛五郎为何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随心所欲的做着逃亡工作?答案很简单,辛五郎不是什么白痴,他不会在狱卒看守的时间里,明目张胆地做一些逃狱的举动。辛五郎会选择在夜晚朦胧之际,一个个狱卒的面颊喝醉酒喝得一片酡红,尤其是他们这些狱卒醉醺醺的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不省人事的时候,辛五郎才敢着手拿起瓷片锯磨这几根锈迹齾齹的铁杆,不然的话,即便在这乌漆麻黑的牢房里苟且偷生的活着,那辛五郎以及徐海就等于失去了人生的意义。
辛五郎每当傍晚时分,都要执起那一小块瓷碗刀片,将残破不堪的铁杆一点一点地锯断,尽快地逃离嘉兴县衙牢房。
“辛老弟,你好了吗?”
辛五郎露出了埋怨之色,说道:“好了,好了,别在唧唧嚷嚷了,眼看马上就能出去了,就因你在旁咕咕哝哝的,这才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多一分钟也是宝贵的呀!”
“行行行,今晚估计能逃出去吧?”
辛五郎回道:“或许吧!”
辛五郎经过长达五天的做工,他们终于是走到了这一步。
徐海和辛五郎俩人打算赤手空拳地逃离,可没想到楚子煜等人事先赶到了此地,徐海看到他们来了,便哽咽了一口气儿,以缓解僵局。
奇怪了?楚子煜、陆雍鸣,还有戚继光他们三人不是在上海华亭县松江府衙训练军队了么,怎么有时间来到浙江嘉兴县衙?莫非他们是受胡宗宪的调遣来到浙江嘉兴县衙,大概率就是为了监控徐海、辛五郎俩人,以防止其越狱,如果真是这个样子的话,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因为楚子煜他们一来,辛五郎的全盘计划终将浮出水面,那毫无疑问会将徐海他们再换一所牢狱房,这下他们再有什么鬼把戏都翻不出楚子煜的手心了,因为楚子煜不会放过倭寇海盗的,他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对倭寇海盗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据说前些日子是辛五郎在平湖城周域大肆搜刮财宝,伤害大批无辜百姓,楚子煜原本就对倭寇海盗颇为有异议,要不是身为有修养的大明将士,估计早就将辛五郎先除之而后快,也就没有现在的辛五郎欲逃脱牢狱的麻烦事儿,可事到如今,这都是楚子煜想想罢了。
庆幸的是,辛五郎目前为止没有就地正法,已经是对他莫大的恩泽了。可这些倭寇海盗纵然该死,他们的性命也是命呀,俗话不是说得好,‘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老天爷没让他们死,说明他们还没有到那该死的境地。
楚子煜刚走进来时,就发现了辛五郎拿着一个锋利的瓷片在锯满是锈迹齾齹的铁杆,从而欲逃出牢狱,获得人生自由。况且,要不是及时赶到,就会让辛五郎他们逃出牢狱。
楚子煜不禁地哼了一下,以示看出了徐海、辛五郎俩人想逃离监狱的动机,“辛五郎,你在做什么呢?”
辛五郎顿时放下了手中的瓷片,抬起眸子望向楚子煜,不禁地傻笑了一下,“楚副将军,别来无恙啊,今日与你在牢中相逢,就是莫大的缘分!”
“你也是别来无恙啊,时隔近月,当初你交接投降书的时候,可没有像现在的这么卑微呀,怎么……你的变化竟如此之大?”
辛五郎站起身来,说道:“此一时,彼一时啊,星辰不与日月争辉,今时不同往日斗艳,今日的我已经不是昨日的我了,现在我做的这些恶事都是自作自受吧,你也不必可怜迁就我。你们看到我所行之事,也许会立刻将咱们俩个儿换所牢狱关押起来严刑拷问……既然如此,我不妨告诉给你们,前些日子,那些烧杀抢掠的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我坚决不会皱一下眉头。”
既然辛五郎已经承认了所犯之事,有了如此高的觉悟,楚子煜打算从他自己腰带上抽出配剑,欲要结果辛五郎,可是当楚子煜要抽出一半剑身的时候,楚子煜便开始有些犹豫了,不应该主观臆断,擅自做决定,将配剑“苍啷”一声,迅速地收回了剑鞘内。
随后,楚子煜笑了一下,一语道破道:“辛将军,这是说的哪门子话呀,你既然想认命,那你又为何做出逃狱的行径呢?!”
辛五郎眼眸子瞥向徐海,随后对楚子煜他们道:“我……我……是徐海他逼我这么做的,我也只是被迫的呀!”
徐海听后,他咬牙切齿,没想到辛五郎是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太可恨了,他也恨不得将辛五郎大卸八块。
楚子煜挑眉说:“哦?是这个样子吗?我猜哇,不是这个样子的吧,或许你是在栽赃!?你可知逃狱的后果是什么吗?”
辛五郎假意挠了挠头道:“逃狱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