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将军,徐某听闻你近一年里训练新军就是为了练习你那独创的鸳鸯阵吧。这阵法实战,徐某并不知道其威力怎样,不过依老夫拙见,现在的鸳鸯阵并非是称得上具有跨时代意义上的鸳鸯阵,只是雏形而已。”徐渭羽扇纶巾地继续言道,“鸳鸯阵,老徐某估摸着……是建立在历朝兵法以及传统阵法的基础上,结合当下的火器发展而创造出来的这么一个形似鸳鸯相伴、内含乾坤的阵型,总体而言,还算是比较新颖的克敌阵法。”
戚继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笑道:“徐先生真是慧眼如炬,洞察秋毫,犹如昔日的诸葛孔明,令小弟自愧不如。”
“孔明之才,非徐某所能及。不过是一介布衣,略通兵法,偶有所得罢了,岂敢与先贤并论?但闻戚将军此言,老夫心中甚慰。”言罢,徐渭谦逊地摆了摆手,眼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此时,楚子煜与陆雍鸣二人缓步走下议堂高台,行至徐渭等人面前,微微欠身,拱手施礼,异口同声地表达着他们的敬意:“徐先生、俞将军、卢将军,诸位莅临,我二人深感荣幸。外间风凉,还请诸位移步堂内,共品香茗,畅谈雅事。”
“二位贤侄,实在太过客气了。我等此行仓促,未及先行通报,实属冒昧之举。然而,二位贤侄非但没有丝毫责怪之意,反而以博大的胸怀接纳我等,这份气度,实乃世间少有,让人心生敬意啊。徐某在此,深感二位贤侄的度量非凡。”
楚子煜闻言,连忙谦逊地回应道:“徐先生、俞将军、卢将军言重了。我等兄弟二人虽为晚辈,但亦知礼数不可废。况且,日后若有需要之处,还望诸位前辈多多提携与指教。我兄弟二人,定当铭记于心。”
徐渭铿锵有力地道:“若你们兄弟及俩,还有戚将军他日有难,徐某必全力以赴,鼎力相助。至于解惑,自当倾囊相授,不遗余力。”
“多谢徐先生,小弟感激不尽!”
胡宗宪将身子一转,眼眸瞥向徐渭人等,“行了,大伙儿都回堂内吧,老夫准备了上好的茗品恭候各位入座,共商相关重大事宜。”
闻言,徐渭、俞大猷、卢镗三人接受了胡宗宪的盛情邀请,步入议堂。他们围坐在桌前,品尝着胡宗宪特意为他们准备的香茗,茶香袅袅,伴随着众人的谈笑声,议堂内洋溢着一种难得的和谐与融洽。胡宗宪轻咳一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他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凝重,缓缓言道:“诸位,今日相聚,不仅是为了品茗论道,更是为了共商抵御倭寇之大计。海疆不宁,百姓受苦,我等身为朝廷重臣,责无旁贷。”
胡宗宪的话语如同晨钟暮鼓,振聋发聩,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深感责任重大。他环视着桌边坐满的人,继续说道:“自我重掌总督之职,重返京师以来,得悉严阁老已于数日之前,携同张居正等朝中栋梁,于皇极殿之上,共同向陛下陈情献策,共谋国是。他们心系苍生,忧虑着那即将再次席卷我东南沿海的倭寇之患。此番进言,皆是汇聚了众位大臣的深邃智慧与独到见解,旨在为我大明寻得一条破敌制胜的康庄大道,还百姓以安宁,护疆土以周全。”
俞大猷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便道:“原来如此……我等在松江府时,便已收到张居正大人的密信,信中所述,正是严阁老与张居正等大人,于皇极殿上向陛下呈上的破敌良策之概要。信中不仅详述了倭寇之患的严峻形势,更提出了诸多针对性极强的应对策略。张大人还特别提到,戚将军的鸳鸯阵在下次抗倭大计中或将扮演重要角色,其独特的战术理念与实战效果,真让人有所拭目以待。”
胡宗宪淡然说道:“怪不得你们没有接到本总督的密信就从松江府返回到京城,让本总督一时半会摸不清头脑,现在听到俞将军这么一说,心中的疑惑迎刃而解了。”
徐渭戏谑道:“哈哈哈哈,原来在军略上料事如神的胡总督也有时猜不透啊。”
“你呀,你……老毛病又犯了。”胡宗宪继续言道,“咱们接下来谈正事吧。”
戚继光从议堂桌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赞道:“好茶,好茶啊!此茶清香扑鼻,回味甘甜,犹如我军新练的鸳鸯阵,初时或许并不起眼,但细细品味,便能发现其内含乾坤,妙不可言。”
徐渭闻言,微微一笑,道:“戚将军此言甚是。茶与阵法,皆需细品。鸳鸯阵之威,亦需在实战中方能尽显。不过,徐某对戚将军的才智与决心,深信不疑。假以时日,鸳鸯阵定能成为我军的利器。”
戚继光闻言,神色凝重,放下茶杯,正色道:“徐先生说得挺有道理的,末将自训练新军以来,便对倭寇之习性、战术进行了深入研究。倭寇狡猾多变,擅长海战与丛林游击,但末将相信,只要我军上下一心,战术得当,定能克敌制胜。”
徐渭轻摇羽扇,补充道:“兵法之道,在于灵活应变。戚将军的鸳鸯阵,正是针对倭寇之特点而创,若能在实战中灵活运用,定能发挥出其最大威力。不过,徐某以为,除却阵法之外,我军的装备、士气、纪律等亦需同步提升,方能确保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楚子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躬身作揖道:“徐先生,在你们没来之前,我就分析了戚大哥独创的鸳鸯阵虽好,但也有些瑕疵。你方才所言,也点到了这个鸳鸯阵的利弊。就比如,如何在复杂地形中保持阵型的稳定性,以及如何快速应对倭寇的突袭与分散作战?”
徐渭轻轻摇动羽扇,赞许道:“子煜贤侄见解独到,徐某佩服。确实,这法阵还需与实际情况相结合,方能发挥出其最大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