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宝是个满脑子都只知道吃的半大孩子,一顿不多,三顿不饱,不会关注除了吃之外的其他事儿。
叶青釉从前也如叶守钱夫妻一样唯唯诺诺,低眉顺眼,从来没有拆穿过这点。
可以叶青釉如今的想法来看,纵使三婶娘蓝氏家中老父有官身,可蓝父家中亦有三个儿子!
怎么可能时时刻刻贴补出嫁的女儿呢?
叶婉儿这话,也就哄哄从前的叶青釉,身上花的各种银子,各种面料,各种吃食,不都是从前在大房叶守钱还能烧瓷的时候,狠狠吸的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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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釉这衣服短一分,叶婉儿叶大宝的衣服便长一分,叶青釉的衣服差上一分,叶婉儿叶大宝的衣服便好上一分。
叶青釉言罢一切,喃喃道:
“。。。。。。可我才是爹娘的孩子呀。”
为什么要苛待自己的孩子,甚至是苛待自己,来成全别人的铺张浪费?
完全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叶青釉虽然来的时间不长,但她早早就已经想明白了——
要么她带领迷途知返的爹娘分家,摆脱叶家其他人的吸血,过上十足十的好日子。
要么,她叶青釉此生就此断手,再也不烧瓷!
这对一个匠人来说,无非是最最狠的发誓,但叶青釉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誓言!
叶青釉下了狠心,拉着叶守钱和白氏的手,就要来摸自己身上的布料。
她的眼眶很红,声音很细,但就是透露了一股子坚韧的意味:
“阿爹,阿娘,这日子,咱们再不给自己赚个活路,咱们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叶守钱如同被烫伤一般,撤回了那只满是茧子的老手,站在原地彷徨到一魂升天,二魂离体。
白氏哭着摸了摸叶青釉明显断了一块的夹袄,又摸了摸衣里明显没有什么暖意的肌肤,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她第一次也没有为丈夫解围,而是扑倒在了床上啜泣。
白氏幽幽哀哀的哭声并着话语传入父女俩的耳朵之中,让叶青釉着实精神一振:
“我们娘俩,还是替一大家子继续烧瓷,你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