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文一筐,半筐就是十五文,怎么还是你占了我便宜?”
“不能要这么多!”
“而且这么能卖八十文一筐?这不是框人宰人吗?”
周老爷子连连摆手,叶青釉抬眼同自家老爹对了个眼神,叶守钱只是重重点头:
“值。”
值,当然值。
投入和产出不敢说永远都成正比,可大部分的时候,确实是有紧密的联系。
稳定的供货商难求,也不是几句言语就能定下来的事儿,肯定得建立更深些的关联。
今日周老爷子没有正面回答叶青釉所说以后只将泥卖给只见过他们的话题,倒也并不奇怪。
不愿意先刷个存在感,先将近期的泥定下,往后也好再谈论专属供应的事情。
心中下了决断的叶青釉避开周老爷子慌乱推钱的手,拉着老爹往屋外走,边走一边还不忘喊道:
“周爷爷,那就先这样定下,我们下次再来拿泥,届时再将竹筐还您。”
周老爷子腿伤还没好,周氏又是个羊眼,自然追不上父女二人,只得在身后连连叹气。
刚才那一声‘值’字仿佛在在耳畔,捏着小银角的周老爷子只觉自己手心隐隐发烫。
眼见那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背着竹筐渐渐走远,甚至走的时候还不忘关上门,生平第一次,这朴实老汉的眼眶有了些酸涩的感觉。
周老爷子拄着拐子反身回来,同脸上一样有些呆愣的老妻絮叨道:
“从来就只听杀价,哪里又听得见买家还涨价买东西的。。。。。。。。”
周氏瞧不见银子,不过听完了全程,也是有些莫名‘欠账’的坐立难安之感:
“那你快换身衣裳,咱们现在就去洗泥揉泥。。。。。。。。”
“不用!”
临时想到事情又跑回来的叶青釉听见这话,便笑嘻嘻的补了几句:
“咱们如今是自己分家出来单过,现在家中只有一个半人能烧瓷,用不了那么多的泥,一个月可能也就开三到四筐泥的窑。”
“周爷爷不用老记挂着这事儿,养身体要紧,再多咱们吃不下,您二老身子骨也撑不住。”
叶青釉清亮中带着稚气的嗓音响彻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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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一月不满三四筐也不要紧,我和阿爹都能干些活计也能弄一些出来,您二老先将身体养好要紧,不然以后咱们哪里能再来讨茶水喝,又哪里用的上您二老揉的好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