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套上,有淡淡的水痕,已经干涸了。她抱着被套,赤着脚走到过道,将整张被套囫囵着塞进过道的滚轮洗衣机里。
按下清洗键,滚轮呼噜噜地滚动,背景响起嘈杂的进水声。女孩蹲在洗衣机前,看洗衣机的滚轮在转。
她记得曾经看到国外一个育儿博主说,小婴儿特别喜欢看洗衣机房里的滚轮转动,把小婴儿放在洗衣机前,能一直跟着看够一上午,不哭不闹。
周萱现在也是这样。她需要好好放空自己的大脑。
梁津起床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男人眼睛还闭着,手臂朝里一伸,没搂到女孩那柔若无骨的娇躯。半梦半醒之间,竟有一瞬间的怔忪和失落。
怔忪和失落只是一瞬,男人从床上坐起,手指放在太阳穴上轻揉,脑袋带着酣睡之后的昏沉和胀疼感。
他顾不得这点胀疼,走出屋子。
在过道里看到女孩。
这过道极长,往南便是露台,露台上装着暗绿波纹的格子窗帘,风吹开阳台门和格子窗帘的一半,清凉的风吹起来。
女孩蹲在地上,面前是高高的滚轮洗衣机,越发显得她小小的一只,双臂抱在膝盖上。据说,这是在小婴儿在母亲怀里,没有安全感的一种姿势。
风从露台吹进,将女孩身上穿的纯白法式宫廷睡裙下摆吹起。她就那样蹲在那里,头发披散着,因为听到男人起床的声响,小脸扬起来,那张脸写着一种过度欢愉后的迷茫感,脆弱而精致。
“蹲在这里做什么。地上凉。”男人走过去,弯腰,手从女孩的臂中穿过,从背后抱起女孩。
男人的手挟住她的两臂,他粗粝指尖摩挲到她上臂内侧的细嫩肌肤,又让女孩身体瑟缩了一下,不免想起,昨晚他是如何用手指侵入的她。
“吃早餐没有?”男人问。到底还是将她抱起来了。小小的一只,在他怀里像个孩子。
其实已经不是孩子了。
“还没。”女孩摇头。
男人瞥了一眼洗衣机,洗衣机里,那件雪白的床单在滚桶里绞来绞去,洗衣凝珠破碎,绞出雪白的泡沫。
“去刷牙吃早餐。”
“嗯。”